“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吗？”
柏怜在雾里，对着黄鼠狼的方向，笑了笑。
白雾外面，一群吃瓜的鬼，还有张大柱，都愣住了。
对呀，神不是应该……
咦？
应该什么？
他们一下想不出来了。
要说，神就应该无条件的帮助他们，应了他们的所有祈求？
那也不对。
神为什么要有应必回？
难道神就欠凡人的？
凭什么，凭什么神就一定得回应别人的祈求。
鬼和张大柱都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哇～”
比猫叫还小声。
这个声音，让张大柱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神仙，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死了！”
黄鼠狼有些烦躁的在原地打转。
它怎么救嘛！
根本救不了。
它自己有几斤几两，它自己还能不知道？
烦躁的在原地蹦了几下之后，它小眼珠子一转悠。
来了主意。
“你这个孩子，命该如此，我不能救。”
被它特意弄成的浓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道声音，给了张大柱沉重的一击。
“命该如此？”
他喃喃道，低头看了怀里的孩子一眼。
瘦弱的，比早产的婴儿还要小。
这会儿，因为哭，整个脸都憋得铁青。
声音也越来越小，他要不是抱在怀里，都快听不到了。
“命该如此吗？”
张大柱也不跪拜了，直接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有两次，差点摔倒，都还是稳住了身形。
他一步步，踉踉跄跄的走到一旁的小土包旁边。
那里趴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
身体微微的起伏，还证明，她还活着。
黄鼠狼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
这么多年来，它装神弄鬼，虽然没有救多少人，但是也没有做出多少恶事。
它也只是想要活下去。
这是头一次，它为自己装神弄鬼，欺骗这普通凡人而感到羞愧，难受。
“我......”
它的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了下去。
它是有点小能力，但是，她确实也没法做到救活这两个濒临死亡的母女。
它没法救人。
柏怜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张大柱怀里的孩子。
“嗯？”
眉头微蹙，又看了一眼，跟刚才看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个孩子.......
跟她之前在市里看到的那个女生一样，里面居然有两个魂。
刚才她明明记得是没有的。
那，这多出来的魂，就是才进来的。
勾了勾嘴角，冷笑着。
这就有意思了，当着她的面，就敢夺舍。
这是真不把她当回事儿呢。
“把孩子抱过来，你的媳妇还活着，还死不了，就是饿的，你这孩子，抱过来放在神龛前面。”
柏怜出声了，她想弄清楚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夺舍的。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的手脚。
这话一出，张大柱还没反应，黄鼠狼先跳了起来。
它跑过来，“你这凡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
黄鼠狼的毛又炸了，“你知道，你还乱说话，你晓不晓得，这两个人我没法救！我.....”
它顿住了，它还是不想说，自己只是一只没用的黄鼠狼。
可是，它沉默了没有一会儿，还是垂下了眼眸，“我只是一只黄鼠狼，我救不了人，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我就只是一只，没了肉体，只剩残魂的黄鼠狼。”
说完，根本不敢看柏怜。
它怕看到那种让它很难堪的眼神。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这个神府不是你的。”
柏怜还是之前的样子，悠闲的，好像什么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一样。
黄鼠狼诧异的抬头看她，“你知道？”
“当然，你都能当神，那这神也不怎么值钱了。”
说着，她还笑眯眯的看着它。
黄鼠狼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呢？”
柏怜没再理它，而是看向张大柱。
“你为什么还不把孩子抱过来？你不是想要救她吗？为何还不抱过来？”
这话说得就有些犀利了。
张大柱低着头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你又是谁？神都救不了我的孩子，我还抱过去干什么？”
话里，全是指责，还有一丝丝不屑，以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