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报警已成无法改变的事实,苏予乔没再去做无谓的挣扎。
她清冷的一笑,拉开房门同时,抓起一把药粉朝着宴矜楼身上撒去。
男人脚底的步伐一顿,下一瞬,他墨黑的瞳孔一阵紧缩。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房门猛地被合上。
不到几秒,房间里便传来宴矜楼刻意压制的低吼声,“宴、予、乔。”
他每吐出一个字,就宛若森林里嗜血狂暴的野兽一般,想将这姓名的主人给狠狠撕碎,再拆骨入腹。
可见他现在有多愤怒和难忍。
也是,中了情毒的情况下,又加上她撒了点痒痒粉。
这两种药粉混合在一起,足够他痛苦几个小时。
“嘻,活该。”
苏予乔玩味一笑。
众人跟着张警官身后,急匆匆赶到阁楼,刚进大厅,就见一个银白长发的少女,正歪着脑袋站在二楼围栏前,少女漂亮的狐狸眸里,又冷又魅。
她一手随意的搭在原木色木质栏杆上,另一只手皙白分明的手指尖,轻而浅,有节奏的敲击着栏杆。
“怎么,都是来抓我的?”
少女眸光微微下垂,有种高高在上睥睨和藐视众人感,她出口的语气更是桀骜不驯。
宴父和宴母在人群里,均变了脸色,宴母好几次想上前,都被宴父给低声呵斥住。
许夫人坐在轮椅上,被人给推到最前面,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艰难的抬起,指着苏予乔,愤恨的开口,“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我儿子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这刻,她对少女原有的那点恐惧都烟消云散,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冰冷的尸身现在就躺在外面那满是喜庆的广场上。
明明今天是个大喜日,是她儿子与宴家大小姐的订婚宴,哪怕她之前十万分不愿意,毕竟她落了个终身残疾,都跟宴家的小女儿脱不了干系。
但她老公,就是许老大,给她许下承诺,只要许宴两家联姻,许家这个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她的。
可如今,她的夫人位置也岌岌可危,她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这让她怎么还能活下去啊!
苏予乔眸底泛冷,她绯红的唇瓣微微下沉,显露出她的不开心。
这时,张警官也开口,“苏予乔,还是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啧!
苏予乔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完全冷下来。
她正要开口,一道醇厚的威严声自人群最后面响起,“我看今天谁敢当着我的面带走她。”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着高定中山服的中年男人,正跨步走来。
这男人可不正是许家家主许长虹吗?
在他的身旁两侧,一个正是他的儿子许番鸣,还有一个是一头火红短发的少女,大家也认出她来,是白家的大小姐。
“乔乔,我可算找到你了。”
白苓在人群下意识让开路后,她三步并作两步,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来到苏予乔身旁。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得亏看到了许番鸣,才知道你早就到了,没事吧?”
许番鸣紧跟白苓身后,看到小姑奶奶无碍,他大大松了口气,对着楼下吹了个口哨,得意说,“小姑奶奶,我把我爸叫来给你做后盾了,怎么样?”
“挺好啊。”
苏予乔意味不明一笑,又安抚的拍了拍白苓的肩。
白苓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许番鸣并未理解小姑奶奶话中什么意思。
少女也没再说什么,美艳的小脸缓和下来,她眼里染上兴味,带上了看戏的神情,注视着楼下发生的所有一切。
楼下大厅。
宴父在这之前,有听宴母提过苏予乔跟许家关系不一般,没想到许家主竟真会帮苏予乔说话。
他维持着礼节,开口道,“许家主,苏予乔以前确实是我养女,但是……其实你不必因为我们宴家,就不追究此事,毕竟你的侄子确实是被……”
话点到为止,后面的字,他没再说出来。
许老大在看到许长虹出现,他脸色阴沉下来,口气非常不好,“六弟,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被人害死,而且他还是你的亲侄子,你现在是要维护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