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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死生从此各自西东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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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的离纵阕忽被震退了几步,真气乱了息,山河从石柱上挣脱开,却也吐出一大口血来。

离纵阕不可思议地凝视他,微微提了一口气上来,适才的阵仗不小,连他都被震得手轻抖,是刺激到山河体内的灵根么?

他挽在袖后的手微动,似在调动着灵力,却发现胸口的真气已紊乱,这不由得让他慎重警惕。

而山河尚未跨出一步,便腿软站不住,以手撑地,又是涌出一口鲜血来,目光片刻迷离眩晕。

离纵阕这才松了劲,强弩之末罢了,枉他还以为山河能翻天了。

“灵力被封,还能冲出气阵,又一次低估你了。”隐久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离纵阕眉目轻敛,细不可察地收了息。

“离宫主,我早说过了,如此耽搁下去,迟早生变数,不如今日就决出胜负吧。”隐久悠悠走了进来。

离纵阕攒眉怒目,显然,被他发现了自己适才已乱了真气的事实。

“你这是趁人之危!”离纵阕强压着心头火气,免得再次触发,气息便更加不稳了。

隐久道:“我也是无奈,为免夜长梦多……”

说话间,他忽地一掌拍出,正中离纵阕胸膛,逼得他连连倒退,蓦地咔出血来。

这掌劲怕是用了三成功力,原来他早有准备,适才酝酿片刻,只为伺机而动,纵然离纵阕早有预防,却还是防不住他突出阴招。

隐久封山河灵力用了五成功力,但对付身受重伤的离纵阕,也并非难事。

离纵阕捂住胸口,鼻翕抖动,一口气愈来愈不顺畅,他厉目盯着隐久,星宿剑已然在他身侧,剑尖对准了隐久,他瞳孔一缩,剑如流星刺出。

隐久挥起结界拦截,但星宿剑势不可挡,眼见地便要戳破结界,忽然一分为十,让隐久皱了皱眉。

此时,娄殊重与一群星辰宫弟子冲了进来,隐久眼若饥鹰,四下一瞟,念动口诀,起了幻术。

一时之间,那些弟子们纷纷拔剑指向离纵阙,只因在隐久的幻术中,他们看到的离纵阙就是隐久。

离纵阙始料未及,撤回星宿剑护身,唯独娄殊重不受此幻术影响,清霜刀刮起一阵凛冽刀气,劈开隐久的结界,让隐久刮目相看了。

“啧啧,竟然不受幻术影响,你是没有什么可失去了么?”隐久试探性问道,“你娘……”

“住口!”娄殊重大声叱道,隐久挑了挑眉,如野兽嗅到猎物的芳香般。

方才在九星殿中的某处暗室,发现了个牌位,貌似是离纵阕发妻的牌位,又在牌位后头看到了一副冰棺,棺里头冻着一美人。

正当他以为抓到离纵阕软肋时,又瞥见娄殊重从暗室里头出来,猜想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这么一探,果真如此。

娄殊重的一寸霜骨,顷刻间布满了隐久所在的那面墙,冰晶闪烁,寒光凛凛却透着一个身影,这是个女子的身影,她闭目立在冰墙之中,安详恬静。

娄殊重定住了,发怔地看着墙内的女子。

他嘴唇轻启,话未出口,须臾,目光一敛,手起刀落,冰墙碎裂开来。

原以为那个身影会随着墙裂而荡然无存,谁知,冰碎了,那躯体却摔了下来……

娄殊重抢步上前,一臂拦抱下那个冰冷的身子,实实在在的触感,让他心头一凛。

“娘……”他颤抖的面庞,眼泪随着话音落下。

“重儿?!”身后传来离纵阙的急声呼喊,娄殊重来不及反应,清霜刀竟从他后背穿过胸膛。

娄殊重浑身一震,低头看那刺穿身体的刀刃,满嘴的血腥味让他一瞬回了神,再看怀中,那个女子却散作了烟尘,他这才惊觉,原来是幻境,彻彻底底的,只可惜为时已晚。

热血凝滞,他只觉得浑身冰冷,由内到外,冷到极点。

“重儿!!”离纵阙声色俱厉地奔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那些受幻术迷惑的弟子们,被离纵阙定在一旁,而隐久也被发狠的星宿剑穿了个窟窿,直接跪倒在地。

山河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诡谲的一幕,心下一片恨意中透着凄然。

空气中浮动着血腥味,一抹红影闪进阁中,是红绸娘!

红绸娘的脖颈处缠着几圈红绫,似乎是将三涂刀气所伤的部位缠住了。

她还没死!

山河手中紧握着三涂,正要掷出,但那红绸娘携着隐久,刹那逃离了破云阁。

眼下阁中能动的仅剩山河、离纵阕与奄奄一息的娄殊重。

离纵阕眼泪遏制不住地往外流,颤着声道:“重儿,爹给你治疗,你忍着点……”

说话间,他已将娄殊重扶正,却被他反手抓住,双目紧盯着。

原来他们是父子!

难怪离纵阕会如此重用他,只是为何他姓娄而不姓离?还改修刀道?

娄殊重色若死灰,气若游丝,瞪着他问道:“是不是……一直……骗我?!”

离纵阕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娄殊重目光中堆满了悔恨,他用尽气力推开离纵阕。

离纵阕跌坐在地,一脸错愕,娄殊重喘着粗气道:“我……宁死!”

话音一落,他将清霜刀破出体外,刀落地,人也倒了地,最后一丝气息也散尽了。

离纵阕大骇,惊吼、呐喊着他的名字,竟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看他胸膛处都结了冰块,自知回天乏术,不禁紧抱着娄殊重嚎啕大哭起来:

“重儿啊,爹不该骗你,你娘救不活了……连你也走了,爹也不要长生了!!重儿你回来吧……”

山河从未见过这样的离纵阕,竟有些动容。

恶事做尽,终究是自食其果。

离纵阕一面哀嚎,一面给他整理遗容,忽地他似想到了什么,立即抬起手在娄殊重的头上方定住,一点光亮入了他眉心。

这是定魂!山河自觉不妙。

果然,离纵阕猛地将脸转向他,恨道:“都是你!一切都是你!不是你,我重儿也不会死!!”

他将娄殊重放下,缓缓向山河走来。

山河抬眸,双眼胀得通红,道:“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离纵阕回头对着地上的娄殊重,道:“重儿,爹不仅要让你活过来,还要让你长生不死!”

要夺舍了么?

不,如今娄殊重已死,魂亦被定体内,根本无法夺舍,只能由第三人进行,即是说,山河的魂魄必须先被离体,再让娄殊重的魂魄借窍重生。

山河发抖的手再次握上了三涂,身体却支撑不住他往后,别说是逃走了。

只见离纵阕运剑在他身侧地上划出了个图阵,整个图阵红光散射。

山河忽被一股劲提起,再被扔到阵中,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他眼睁睁地看着离纵阕转身将娄殊重抱起,凝重阴沉的脸上透着深深的悲哀。

忽地,轰隆一声,似有一阵大风将破云阁掀了个顶,一道月光投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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