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冠彻底绝望了。
他歪着脑袋,脸上的巴掌印肿了起来,钻心的疼。
继菽水那番话之后,何三冠听话的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让做什么做什么,无论菽水怎么用那黑色的棍状黑气折磨他的后方,他都死死咬着衣裳,浑身颤抖着流着泪,哪怕是尾椎骨快要断掉,身后就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他都咬着牙…忍了下来。
半盏茶之后,何三冠终于承受不了这滔天的痛苦与折磨,最终晕了过去…
菽水看着床单上那一滩深红的血迹,又看了眼那人咬着衣裳用力到嘴角流出的鲜血,微微一顿,沉默了许久。
果真是处子。
秦千岁所说的至纯精魄,于他这种非人非鬼的混沌之气而言,无非便是阳气至盛,且未经历过人事的处子之血…
而这血也并非随便一个人都可,除非心地纯良质朴之人,一生未有过大恶。
菽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快要破碎的男人,嗅着那股子精纯的血气,不动声色的将何三冠的处子之血连同着童男的精魄一同纳入混沌之中!
*
秦千岁将怀中熟睡的人轻轻放在关诗敏的床上,盖好被子,掖了掖角,脸上那股柔情在转身间冷若冰霜…
他轻手带上房门,将房门外那道阻隔声音的屏障又加固了几分,随后进了另一间里屋,随手带上门后,冷冷的看着正在由虚变实的菽水,指尖微扬,一侧床上的淡蓝色棉被乖乖的自动盖在了何三冠那满目疮痍的身子上。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床上的人脸色愈发苍白,而床边那团黑影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气遮体的高大男子…
“我让你这般待他了?”
秦千岁语气十分不悦,冷冷的望着那眉目凛冽至极的英俊脸庞,手一扬,菽水便一脸坏笑的将脖子送了上去。
“我这张脸,与你有几分相似?”菽水笑着问道。
秦千岁手上使了使劲,菽水那张与他有着五分相似的面孔突然煞白无力…
“他是承欢挚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后如何面对承欢?”
菽水脖子上青筋暴起,他艰难的喘着气,笑的极其猖狂,“我…我有活着的感觉了,我竟…竟觉得万分痛苦,你再使些力气,看看能不能拧断我的脖子?”
“我不该任由你胡来。”秦千岁松了手,神情失望透顶,转过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榻上那奄奄一息的可怜人,深知何三冠此次已是凶多吉少,垂着眸子一言不发的,用手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便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缓缓向何三冠口中流着黑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