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知道她有危险,我恨不得把整座酒店给翻了,可当看出她是在演戏后,我又觉得庆幸和欢喜,她像只外表娇憨,实则狡猾的狐狸,下手很辣,一击即中,倒挺合我们叶家人的性子。”
叶翎琛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有荣焉地骄傲。
叶云川看他小叔这副魔怔的样子,讷讷道:“小叔,你不会是觉得秋苒是姑姑早年丢失的女儿吧?”
叶翎琛突然用力地捏着他的肩,眼神亮得宛若天上的星子,“你也这么觉得?”
“可人家有父母呀。”
有些事不说还好,一旦挑起一点苗子,就犹如星星之火,烧得人抓心挠肝地难受。
“小叔,我知道你一直自责当年不小心弄丢了妹妹,这么多年这件事几乎成了你的心病,你不敢见姑姑,自己拼了命地全世界的找,你已经够尽力了,也别再苛责自己。”
堂妹是全家人心里的一根刺,说不得却又不能忘,自他记事起,每年的团圆节日,爷爷唉声叹气,姑姑也都躲在房间,这件事也成了姑丈和姑姑分居多年的导火线。
他爸远在军区,就他和小叔叔两个人坐在桌上大眼瞪小眼,所以他也比谁都知道叶翎琛心里的难过。
叶翎琛恍若未闻,“我派人去查过她的信息,可却没查出什么东西,你和潇潇在一起时,多对她旁敲侧击,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我觉得我这次的预感是真的。”
叶云川张了张口,半天,憋出了句:“行吧,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就是。”
……
浅月湾。
月白色的沙发上有一团黑影,远看像颗煤球一样。
忽然那团煤球竖起耳朵,懒懒得掀开眼皮,喵呜一声,高翘起屁股伸了个懒腰,灵巧地跳下沙发,绕着刚过来的轮椅转圈。
何叔端了杯茶过来,被人接过,那人在手中暖了暖,才捧到嘴边。
“先生既然知道夫人晚上去那里有危险,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黑煤球跳上轮椅,在他的腿上趴下,还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极了某个人撒娇时要他摸一样。
“去干嘛?人家又没有邀请我。”
何叔看男人傲娇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对夫妻冷战了好几天,前些天秋苒给台阶他不下,现在顾郁想下去,秋苒又把台阶撤走了。
明明放不下对方,却宁愿在心里惦记着,也不肯先低头。
“夫人今晚还特地给我打电话,问先生晚上有没有按时吃饭,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听到何叔这么说,心底的那团酸涩忽然轻了许多,但嘴巴还是硬着,“她还能有空分出一点心思来给我。”
“先生为了让夫人高兴,不是还特地安排了那个设计师去和她认识?您惦记她,她也同样将您放在心上。”
顾郁低头挠了挠秋天的下巴,小肥猫舒服得直眯眼,“小没良心的,你妈出去玩不带你,你还傻乎乎的。”
秋天眨了眨一双如绿宝石般的大眼睛,一身猫毛乌黑油亮,和刚捡到时的那副骨瘦如柴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猫。
珍姨将它养得很好,它也极有灵性,很有眼力见地讨好家里的男女主人,对于其他人,倒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何叔走到旁边接了个电话,“寒影和魁影打电话来说,已经和夫人在回家的路上了,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全都善后干净了,倒是叶家那位帮了不少忙,替我们省了不少功夫。”
“叶翎琛?”
“是,还有叶云川,是他的侄子,他在去删除许连心给您发的那张照片时,意外发现了她的计划,所以也出手帮忙了。”
“知道了。”
秋天觉得气氛有些微妙,连忙跳下去,另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