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族长见状，正要说什么，眼神蓦地一变……
它身影陡然消失，等到重新出现时，已经在石屋内殿。
内殿中有很多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因为太过繁多，所以略显杂乱。
便在众多书架之间的地上，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侧卧着一位白衣女子。
这女子眉眼如画、青丝如瀑，五官线条极为柔和。
此时她正在剧烈咳嗽，引得一旁的小狐狸们急得上蹿下跳……
眼见涂山族长的身影突然出现，一只小狐狸忙道：“族长，灵素她咳得更厉害了！”
涂山族长迅速上前，同时摇身一变化为人形。
她伸手捏住涂山灵素的手腕，当即色变：“心若枯木、你不想活了？”
涂山灵素紧咬红唇，苍白的脸色使她愈显柔弱：“我想通了，命由天定不必挣扎。”
她一边说，一边捡起旁边的一本书，循着书签缓缓打开。
涂山族长生气了：“你不想死，还能多看几天的书，若你求死，这书则不必再开！”
涂山灵素正在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蓦地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她苦笑一声道：“我已感觉不到心的存在，它就像彻底腐烂，使我胸中空泛无感。”
“族长，我不想再坚持了，那种躺在地上、挣扎求生的卑微姿态，让我感到羞愧！”
涂山族长审视着涂山灵素柔美的脸，轻轻一叹：“我们狐族化形为人的不算少数。”
“有的照着画像化形为绝世美人、有的参考诗文化形为如玉佳人……”
“可不管如何化形，都会尽量避免与现实中人相似，否则会触犯很多忌讳与禁忌！”
“而你却偏偏要化形成为了你师父的样子……”
“我知道这是你想要永远记住恩师的一种方式，可这样做也会令你逐渐失去自我。”
“就像现在，你觉得自己挣扎求生的模样很不堪，更会让你师父的形象因此蒙羞。”
“因此你想求死！”
“可你就是你，何必为他人而活？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涂山灵素缓缓摇头：“没有师父，就没有我。”
涂山族长无奈一叹：“你什么时候才会为了自己活一把呢？”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正：“不要多想，悠悠刚刚找来一位炼丹师，九窍丹快成了！”
涂山灵素再次摇头：“自古以来，九窍丹就只有丹方而无实物，可见其炼制难度。”
“因此我并不奢求，咳咳……”
她复又咳嗽起来，却只是在那干咳，似乎早已咳干了所有的心血！
涂山族长急得不行，若对方一心求死，那么等不到九窍丹出炉了！
心念及此，她猛一咬牙：“你既然不肯信，那我便带你过去，让你自己亲眼去看！”
说罢，抱起对方闪身消失。
山谷外，正趴在半山腰上的涂山悠悠突然回头，就见两位女子现出身影。
它看清涂山灵素的脸色后，不由一惊：“灵素姐姐，你……”
涂山族长扶稳涂山灵素，伸手往山谷内一指：“你自己看！”
涂山灵素怀着疑惑的心情，微凝着美眸往山谷内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