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违背天道的后果？
宏明耳边回响起重溟君的话。
明明她也是天地自生的造物，天地为何要这样待她？
皇后在大太阳底下等得不耐烦，见皇上来了，不等他过来直接走上前。
“莫非今日要在赤日炎炎下举办宴席？”
“你去了便知道。”
宏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依旧又小又软，搭上他手掌时几乎没什么力道。
想到那日在如月阁跟一群无赖大打出手的青年，骨子里是这个小不点儿，宏明总觉得难以置信。
那一日她听到火铳声响，不假思索地挡在他身前……
明明是看起来这么弱小的女子，内在与他无多大差别。
宏明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她的手。
*
帝后乘轿辇来到玄鹿苑。
轿辇没停在玄鹿苑门口，而是进了苑内，来到一座凉亭前。
那座凉亭的规模堪比宫殿。
与行云殿一样，一侧有齿轮状的水车将水不停送到亭子顶，再由屋檐的引水沟落下，回流到旁边的湖泊里。
水帘悬挂在屋檐旁连续不断，宛若春雨连绵。
“这座亭子叫做春雨亭。”
宏明向皇后介绍。
关翎来不及惊讶，先看到了四皇子的脸。
诏明一早恭候在亭前，见他们来了，急忙过来迎接。
“不愧是太卜大人，哪里有嫔妃哪里有你。”
被她揶揄，诏明没有生气，一展乌扇，态度坦然。
“臣来此是为了保护皇上。”
“皇上与娇妻美妾欢聚一堂，有何好保护？难道今晚妃子们侍寝，太卜大人也要插一脚？”
“这……不好说。”
四皇子躲在扇子后的眼睛瞄向皇上。
宏明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
“我尚未问过太卜大人如何处置我买下的那名丫鬟。”
皇后回宫后，沉舟暗中来打过招呼，关翎知他无事。
雨墨的情况就无人知晓了。
“秋官府审问清楚，她与如月阁的谋反无关后，我把她安排在了陈王府。”
“陈王府？”
让雨墨去伺候那个长了张猫脸的陈王瑞明？
“陈王不会苛待她。若她心怀不轨，也不会放过她。”
宏明小声告诉她。
原来又是为了就近监视，就跟把身份不明的她安排在竹青馆一样。
“皇上当初把我当成什么妖怪，才决定放在身边监视？”
“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成精。”
宏明想了想后回答，接着对她微笑了下。
一如往常，除帝后之外的嫔妃早已静候在春雨亭。
宁则只说今日嫔妃们会博取皇上欢心，没细说她们要做什么。
关翎进亭子前期待能见到些新鲜玩意儿，不曾想夫人们的打扮与平时没有多少不同，不由有些失望。
与她不同，有人见她前来，尤其瞧见了刚刚皇上望她的眼神，恼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