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
宏明瞥了雨墨一眼。
“你惹了她，弄不好引来杀身之祸。你不害怕？”
“奴婢得鹤衣公子相救才能苟活至今。若能帮上他的忙，不过是一条性命，有何好稀罕？”
这雨墨确如陈王所言，骨子里倔强得很。
“……你虽住在夏宫，不妨与秋宫的息修容以及陈充媛多走动。有些事她们也许帮得上你。”
“嗯。”
雨墨刚应完，传事公公前来禀报。
“凌妃求见。”
王成娇穿着皇上御赐的薄烟罗走进御和殿，一眼瞧见靳充仪的红衣。
“放肆。你怎可穿正红色？”
她如以往一样毫不犹豫地说出看法。
“靳充仪身穿红衣，乃是朕特许。凌妃求见有何要事？”
王成娇固然忿忿不平，皇上发了话，她也不好反驳。
“禀陛下。再过不久是中秋，中元时刚刚出过些是非，宫内流言蜚语颇多。臣妾想，不如趁八月八，先办次瑶池宴，去去众人心里的晦气。”
说到这里，她抿嘴一笑。
“这次宫宴既由臣妾开口，一切用度自然由臣妾承担。臣妾唯一希望的是……”
“是什么？”
“是……此次宫宴由皇后殿下主持。”
宏明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
这是王继卿托她来刺探皇后虚实。
前朝文武早动了重新立后的心思，不过不彻底捅破皇后下落不明的窗户纸，他们只能围着北六宫的妃位打主意。
“皇后年幼，又惯常任性胡为，凌妃最是清楚不过。何以想到要她担此重任？”
“这……”
依王成娇自己的主意，当然不希望王慕晖管这事儿。只不过她拗不过父亲的要求，皇上问起，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
“殿下毕竟为中宫之主，此事若不由她主持……”
“朕以为凌妃的点子颇有意思。”
皇上撑起一侧脸，对她微笑。
王成娇一对上他的笑容，立时羞红了脸。
“这般有趣的点子，假手他人，怕是做不到凌妃的期望。不如此事交由凌妃协同少府办理。届时……”
他看了眼身旁的靳充仪。
“由凌妃与靳充仪一同主持。”
王成娇起先不愿，继而想起靳充仪代表靳氏。
皇后若不主持宫宴，交给她一人，不仅有违礼制，且有王氏一家独大的意思。不如拉上靳充仪，免得引起其他几家猜忌。
这倒是皇上替她思虑周祥了。
雨墨反正有陈王帮着筹划，一两次宫宴难不倒她，于是与王成娇一并应承下来。
两人一同告退离开御和殿后，诏明由屏风后走了出来。
“王继卿想用这种方式求知皇后下落，足见他不知道皇后在哪里。”
“不止是他。太宰假使知道皇后下落，替邹夫人求的就不只是昭仪的位置了。”
“怎么说？”
宏明不太高兴地看着他。
“有朕母妃的例子，你岂会不懂？皇室破的例不够多吗？”
荣太妃虽为王氏宗主的女儿，却非嫡出，照理不可立为皇妃。
由于当年王氏无嫡出女子，她又怀了皇子，故而破格晋为荣妃。
规矩从来是活的。
“邹夫人能证明自己是费氏之后，再想法儿生出个皇长子，何愁太宰无理由推她上凤位？”
“皇兄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让他们知道皇后不在宫内，势必在宫外加强搜索。对皇后怕是不利。”
“你……有多少牝牡叶？”
皇上解开了头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