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假意成为刘老爷的妾室……”
“什么？”
关翎没见过为了圆谎这么下血本的。
“反正我无处可去，在刘府至少衣食无忧。”
这大概是主要原因。
“是你与刘管家，把张老六的躯体移到了镇南荒寺？”
“是。”
金玉娘点了点头。
“我怕野兽伤了张大哥的身体，将它藏在一处洞穴里。张大哥能用刘管家的身体后，亲自把它移到了荒寺。”
再之后，为了掩饰刘旺的秘密，金玉娘散了更多的迷雾。
“我在安国里掺了一点点九头繇的毒液。”
“那种毒液不是能蚀骨化肉？”
甄映雪的尸骸可是在一堆粉色的泡沫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用九头繇的毒液萃取过香油。稍加一点在线香里，能媚人，而不伤人。”
金玉娘的制香手艺原来师承她的母亲。
前因后果关翎算是弄清楚了。
有一件事，她心里有了数，但得求证一遍。
“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张老六的躯体不腐？”
“定日珠。”
金玉娘说出了关翎心底的答案。
“娘传了我一枚定日珠。我把它放在了张大哥嘴里。”
纪离鸿一党没有放弃制造属于自己的军势，他们需要定日珠。
刘旺作为管家，时不时要随刘老爷去蜡烛铺子。
铺子里的街坊见他腿脚不便，哪怕觉得奇怪，也顶多以为他受了伤，不会想到别处。
唯独那一日他们遇到的古怪僧人发现了蹊跷。
知道一个人身体里住着两个魂魄，夺舍的又是个生魂，不难想到其他地方藏了他的躯体。
再闻出刘府里飘荡着九头繇的气味，发现里面住了一位有涂氏血统的四奶奶，无论如何也能想到定日珠了。
余下的问题，只剩二夫人为何要帮外人算计四夫人……
关翎拍了下自己的脑壳。
这哪里称得上是个问题？
“我的事已对姑娘和盘托出。五通神这般算计我，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五通神原本寄身在一张符箓上。刘老爷祭祀时燃了那张符箓，使五通神顺利转移到纸人上。那一夜之所以借纸人显圣，除了让刘府的人相信五通神确有其事，也是为了趁机在香阁里种上缚魂花。”
“香阁里种有缚魂花的话，他依附在纸人上岂不是自己也很危险？”
纸人在香阁左右，万一风吹香烛引燃纸人，五通神失去凭依，他一样要被缚魂花吞噬。
而且五通神附身过刘小姐，肯定离开过纸人。
金玉娘想不通他怎样在缚魂花四周肆无忌惮地移动。
“那样做确实危险。所以五通神显圣种下缚魂花后，不再继续依附纸人了。”
“不瞒姑娘说，五通神显圣后，我疑心有人装神弄鬼，留意过四周。可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五通神想要移动无非附体夺舍，或者凭依沾染了人血的物件。
假使附体，拥有涂氏血脉的金玉娘一眼可以看出。
而沾染人血的物件，关翎亦没在刘府找到。
“到了今晚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