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此时也来了兴致，不再吸取、炼化意识空间里那些多余的能量。
而是盘腿坐起，准备看戏。
那灰色长衫男子，见已经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自得一笑，静等门墩儿搭话。
可是门墩儿并未说话，而是就这么冷冷地注视着他！
在门墩儿犀利的目光下，他额头隐隐见汗。
“艹，这货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不应该先问我所为何来吗？”
灰衫男子也想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反正做不成生意的是门墩儿，与他何干。
奈何在门墩儿庞大的精神压力下，这货渐渐坚持不住，不得不有所动作。
只见他拿起门墩儿身前方桌上的毛巾，把醒目盖上，扇子横放在手巾之上。
做完这些，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只不过心下早已暗暗后悔，不该见钱眼开，仗着辈分，接下这份差事。
“谁能想到这位小先生，年纪不大，气势绵里藏针，这么难惹！不行，得加钱！”
有那懂行的茶客，见到那灰衫男子的举动，纷纷来了兴致。
有那嘴快之人，已经开始向周围之人，诉说那灰衫男子的用意。
“盘道？”
门墩儿诧异地看向眼前之人，他这刚开书就有人前来盘道，看来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刘老板。
原来凡是江湖艺人，不论是干哪行儿哪业的，都得有师傅。
没有师傅就没有家门，到哪里也吃不开。
于说评书的艺人而言，他若是没有家门，没有拜过师傅，若是说书挣了钱，就有同行的艺人，来收走他说书的家伙事儿。
就如同之前那位灰衫男子做的那样。
说书之人，登台献艺，凭的就是三件物什：毛巾，折扇，醒木！
有道是：
世间生意甚多，惟有说书难习。
评叙说表容易，千言万语须记。
一要声音洪亮，二要顿挫迟疾。
装文装武我自己，好似一台大戏。
说书先生，想要说好一台大戏，离不开这三件宝物。
若是有那未成气候或者外地来的说书之人挣了钱，此时便有可能会有同行之人，上门盘道。
何为盘道？
届时那同行就会将那醒木用毛巾盖上，再使扇子横着压在上面，然后退至一旁，一言不发。
接下来就看说书之人怎么办。
这就是盘道。
说书之人若是没有师门，不懂里面的规矩，那同行就会把他的毛巾，折扇，醒木，连同他所赚的银钱，全部拿走，不准说书之人再吃这碗开口饭。
这是江湖规矩。
你入这一行，就要守这一行的规矩。
若是说书之人还想说书，就必须要先拜一个师傅，有了师门传承，才能再出来挣钱。
如今门墩儿刚刚开书，还未曾挣得钱财，就有人上来盘道，这有些不合常理。
看这架势，不只是针对他，还针对他背后刘老板的松原茶馆。
此时茶客之中，有那懂行的，暗暗诧异。
“这特么是砸场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