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破一脸不可思议，却又不敢声张。
他悄悄走出走廊，没有惊扰到晓晓。
刚缓口气时，一只苍老的手，猛地搭在了他肩膀上。
孙破回头看去。
黑暗中，顾飞满是皱纹的脸，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声音嘶哑道：“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我……我想下楼喝口水。”孙破掩饰着心中的慌张。
“你都看见了？”顾飞意味深长地问道。
“什么？我没看见什么啊！”孙破装傻。
“唉，下楼说。”顾飞叹了口气，幽幽地下楼了。
孙破进退两难，只能跟着他来到客厅。
顾飞点燃一根蜡烛，借着昏黄的烛光，坐到了沙发上。
他点了根旱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我这孙女啊，父母死的早，我们老两口又不会教育，导致她有点早熟，从小就喜欢在脸上涂涂画画的，没吓到你吧？”
孙破这才松了口气，坐到了顾飞对面：“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我还真有点懵。”
“正常，我第一次见到时，也吓了一跳。”
烛火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诡异的晃动着。
顾飞起身，倒了杯酒，放到孙破桌前：“自己酿的，尝尝。”
孙破喝了一口，口感略酸，微微回甘：“味道不错。”
“听说你准备回去了？”顾飞坐回沙发上。
“嗯，我的伤也快好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实不相瞒，我们家很久没来过客人了，你在的这几天，我们都没把你当外人，你就把这当自己家，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孙破点了点头，表情为难。
“唉，知道留不住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顾飞略显不舍。
“就这两天吧。”
孙破本想明天就走，但顾飞如此热情，他实在不忍在这时泼冷水。
“那就后天吧，到时候我送你。”顾飞果断道，然后起身上楼了。
孙破回到房间，总觉得今天晚上，这家人有点奇怪。
思来想去，好像一切都是从他说要走开始的。
“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另有目的？”孙破心中犯起了嘀咕。
他们要是图谋不轨的话，之前受伤时，不是更好下手？
想起半夜浓妆艳抹的晓晓，孙破还是一阵寒颤。
不过顾飞也都合理的解释了。
孙破思来想去，实在没找到他们可以怀疑的地方。
他越想越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朦胧中，他感觉有人打开了房门。
一个模糊的人影，悄然地翻动着他的背包。
孙破很想起身，却感到身子很沉，像被鬼压床一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影翻完背包后，竟缓缓来到孙破身前。
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孙破能清晰得感觉到，那人正弯腰缓缓靠近孙破的脖颈。
孙破拼命挣扎，想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却始终动弹不得。
这时，他感觉身边那人，正贪婪地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仿佛要享受一顿美餐。
孙破意识到危险，努力想要叫喊出来。
突然，湿滑的舌头，舔到了孙破的脸上，留下腥臭的口水。
“啊！！！”
孙破猛地叫喊出来，睁开双眼。
他惊讶地发现，窗外已经大亮，流浪正站在床上，不断舔着他的胳膊。
摸了摸自己湿滑的脸，全是流浪的口水。
孙破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围，房间只有他和流浪。
“难道那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