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凑过去，叶子绿好像也说完了，她站了起来。
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站上了边际。
“阿绿！”顺着门缝，苏然清晰的能看见她的举动。
“永别了，或许是朋友的，你们。”叶子绿闭上眼睛，背过身子，像是享受似的，没有一丝的犹豫向下仰躺而去。
她张开双手，优雅又决绝的坠落，像是翩然而飞的蝴蝶，在向世间所有人展现她独有的告别。
刚从操场跑过来的学生看清了她的身形，瘦削却又透着倔强。
“叶子绿！”
“阿绿！不要！”
……
“……艹。”
并没有想象中的脑袋开花，血迹浸染。
人，也没有掉下来。
只有一个女孩单手抓着天台的护栏，单手拽着叶子绿的手，轻声骂着脏话。
但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天神，拉住了坠落凡间绝望的天使。
“齐素？你？为什么要救我？”叶子绿对于被她拉住，很是诧异。她想放手，但女孩的力气极大，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强硬的拽着她向死而生。
“因为我是个自私鬼，你死了我有罪。”初路死死拽着她的手，自己也不大好过，尤其是她甚至还想挣脱她。
“你要是再动，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你现在也是为了你自己假好心吗。”
“你说是就是吧。按照你的理解，你霸凌的名单里，怎么没我？”
叶子绿没说话，有些沉默，她感觉女孩似乎也要没了力气。
她们两个像是连体婴般挂在高楼上摇摇欲坠。
楼下的人很忙，很乱，都慌了神。她已经听见了天台被锁的门后，有电锯的声音，听见了警车的声响，还有消防车，救护车……
所有人都在为她们的命奔波。
“我说的自救，可不是以死惩恶。”
叶子绿愕然抬头，少女依然漫不经心，她总有一种有她在，什么事都能办成的自信在。此时此刻依然有，但，现在好像也只剩下了这股自信。
她们自顾不暇，无力自救。
叶子绿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对不起，要连累你了。”她，也要跟着她一起死了吗？
初路真心觉得此刻不行，要是两只手，估计她能把她带上去，但现在，她得分出一只让自己保持平衡。
坚持到他们来，估计也不太可能，门外他们都在鼓励她们，苏然喊得最真情实感，但初路想说，有个屁用！
还不是得靠她!
“你想办法抓我的腿，我带你上去。”
“这样……”
“废什么话，快点！”
初路有些不耐烦，她要坚持不住了大姐！
叶子绿犹豫间，初路忽然感觉有一只坚实有力的有抓着自己的手臂。
她抬头，看见了一张让她非常意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