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盛野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跟在夏至后面，凝着眼前少女的后背，几次欲言又止。
一班离教师办公室很近，两人站在门口，夏至抬手敲了敲门，下一秒就听到江国福的声音透过门传出来：“进。”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温婉，旁边还有英语老师方霞。
夏至礼貌打招呼：“江老师好，方老师好。”
后面那位跟个大爷似的，大摇大摆的进门，脚一蹬带上门，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朝江国福方霞抬抬下巴，算是打招呼。
江国福习惯了，瞥了一眼忍了，神色凝重的看向夏至，直入主题：“夏至同学，温婉同学和我们说，你打她，这怎么回事？”
语气很温柔，夹着不可置信和关心，下一秒，江国福转头冲着盛野怒吼：“盛野！有人举报说看到你威胁隔壁校的学生！怎么回事！一天天不给我找点事做就闲得慌是吧！”
温婉借此小声梨花带雨啜泣起来，一张小脸小嘴上清晰可见的手掌印，看着可怜的不行。
盛野淡淡扫了温婉一眼，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关夏至的事，我打的。”
夏至一愣，侧首抬眸看向他，眼睫微微颤着。
江国福怒气更盛：“打人！你还打人！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欺负人家温婉！”
温婉被盛野刚刚那一眼看的心突的一跳，后脊发凉，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去应付江国福。
江国福咆哮的声音把夏至回神，她收回视线目光投向旁边耸拉着脑袋僵愣愣的温婉，后又觉得好笑。
她坦白讲：“老师，我的确打她了。”
女孩的一句话，让空气倏地陷入寂静之中。
夏至在两位老师反应过来之前，淡淡开口：“打人是我不对，如果温婉同学要我道歉，我做不到，不过我可以提供温婉同学打人的原因。”
“至于盛野，我也可以解释，他没有威胁别校同学，是我被威胁了，盛野当时是在帮我。”
盛野皱了下眉，想开口，夏至递来一个眼神给他，示意没事，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夏至唇形动了动：真的！
温婉将两人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她咬牙握紧拳头，根本不相信夏至会拿出证据出来。
她反咬一口：“分明是你动手打我！你还有恃无恐！老师你看我脸上的印子，还有我头发，都是她打的抓的！她现在就是在混淆视听！夏至在骗人！”
“我没你那么闲。”夏至掏出手机解锁，扫了眼温婉，“自己的声音自己应该很熟悉吧。”
说完她点开录音，里面传来了在巷口几人的对话。
温婉呼吸一滞，身体瞬间僵硬，慌不择神的看向夏至。
后者淡然处之。
等放完，夏至收好手机掀了眸，黑色的眼睛干干净净的，声音不咸不淡：“老师，出于他们言语外加以多欺少的行为，我出手只是正当防卫。”
江国福和方霞越听脸色越难看，本来两人还有一箩筐的话准备说出口，现在也无言了。
温婉心里发瘆，这通录音像一盆冷水，浇的她透心凉。
盛野是后来赶到巷口，前面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听完后，他只觉当时自己太宽容了。
盛野此刻耐心用尽，全身上下俨然没了一贯的懒散，说出的话毫不留情面：“报警，退学，二选一。”
报警……退学………
温婉打了个寒颤，身子吓得一软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模样显得可怜兮兮，哭着说：“我不，我都不要！盛野，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不要！”
“好了！这件事我会报给校长，一切由学校处理。”
江国福眉眼皱得有棱有角，他平时最护着自己的学生了，温婉找上门的时候，他也不相信夏至会打人，可是听到有盛野，他自然就信了，给江国福气的不行。
现在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他自然护崽：“温婉同学，你是学生！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打架斗殴！威胁同学！这是学生该做的事吗！性质太恶劣了！我会联系你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