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梦拾起脸来,眼睛眨巴眨巴:“你好会啊,桃花神司徒圣尹大人。贯会的甜言蜜语……”还是有断线的珍珠滴落,司徒圣尹抬起手来用手指接住,然后含入自己的口中。
她兀楞楞地盯看着他的动作,而后轻眨的眼眸间,原本窒闷的内心在如泉水滴水穿石的温柔里糜散。
她抬起清丽的眼眸,向他展颜一笑。
“嗯,我相信。对我而言,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自己不是孤单一人。我拥有一个生命一颗心,而这世界上拥有着一个护我所有、爱我所爱,愿意捧着他所可以给予我的一切到我身旁的人,那这个人必然比我的一切都重要,对不对?而且,我很抱歉啊圣尹。我总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存在给你带来了太多的脆弱和难过?如果我不在,会不会那样的你会更坚强、更强大,不用操心和担心的变得更少,过得会更好更好,能享有的会更多更多?但此下,我想我再也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我已经有了答案。就像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这是人生在世脱不去的袈裟。‘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最难’。我想你我的难过与灾难并不在于彼此的存在,而是在于我们情感存在的本身。因为有了感情的羁绊,才有了身体的羁绊,才有了人生轨迹的羁绊,才有了一切一切的因果与纠葛。那在你而言,便并不是了难过与灾难对吗?那对你而言,便是我们相爱的证明了是吗……”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她抬起她的指尖,轻点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心口处:“因为我们相爱,便可以更坦然面对一切了啊对吗。我们坦然的并不是那份由爱而生的力量,我们坦然的,更多的是不再拥有那独自承受的彷徨无助的内心,我们坦然的是,我们本已拥有任何灾厄也无法压过一头或是让我们可以为之放下的——爱的幸福本身。我们坦然的是,啊,原来你在啊……”
她低头轻笑:“我很抱歉啊圣尹。我的抱歉是……我信你,但却并不能全盘接受,因为,我并不需要你的为我抵挡一切啊。因为我需要的只是这样一个与我一起相执手到最后的人呐,我的情哥哥,我的爱人。”她抬眸,像是打开了一扇璀璨生华的天窗,那里有他的喜怒忧惧悲恐惊,那里有他的爱恨贪嗔痴恶欲,那里有他的浮世万千,那里是他的心之归所、思绪兴替、爱欲洪流。
那,是她的一汪平静,他的一汪归处。
他的心脏仿佛停跳。然后下一刻,心脏透过胸腔,扑通扑通,又仿佛想要从里跳突出来。
紊乱的心绪明明令人焦灼的难受,却又仿佛是在奏着华美悠扬的乐章,让人的全身血液都忍不住地与之律动。
他仿佛陷入迷沼般的,抖索噏动的唇有些无法自控的还发出了犹如呓语的无法明意的单词。
他喘着气儿,将托抱着的人儿转之横抱入了怀里,紧紧地搂着。
他的声音变得压抑又粗涩。
“我说的一切我会遵循,你说的一切你也要记得好不好……”
冰凉滑过她发烫的颈项。她双手捧起他埋入她颈项的脸,学着他的模样,纤白的手指抬起,拭着他滚落的泪,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线湿痒,然后她将托着泪珠的手指含入嘴里。
“好苦……”
丝丝幽香从她靠着他极近的唇隙间溢出。
他再次埋首,含住她的甜香。撬开她的牙关,将自己的Saliva大口大口地哺渡于她的嘴里。
他抬起眼眸,幽沉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脸上,最后落在她仿佛嫣霞润过的唇上,视线越发痴灼。
喉头滚动,嗓子里透着一股压不下的痒意,他道:“苦吗?”话音缱绻。
磁性的声腔撩拨过耳膜,她睁开如烟雨雾云轻笼的眸,流视而娥扬,几分潮红如绯色漫染白云,睫毛轻颤间,她没有回话,只是双目谛视着他,仿佛在用视线描摹着他脸上的每一处轮廓与细节。
他无法直视她此下那能要人命的眼睛,只也用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她此下的娇态。
她一口咬上他的食指指骨,一双娇笑弯弯秾艳的眉眼凝睇着他。
他怔愣着,心,于一瞬间,融化成了水。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彼此的视线都落入了彼此的眼底。
此刻的他们定格成了一幅温柔缱绻的画卷。
不声如动吹,无风自袅枝。
此刻的他们唯有眼底的情意在不断翻滚。
他的唇弧不自禁地扬起,而后轻轻的吻,落在她自染胭色的眼皮、颊、唇。然后,再往复,再往复,像是亲吻不够,宠昵不够。
她咯咯而笑。而后双手紧圈着他的颈项,头埋于他的肩颈,蹭、嬺,像只软乎乎发嗲的奶猫,鼻息间还不时地发着无意识的奶乎软糯的嘤嗯声。
他亦埋首于她纤柔的肩颈,嗅着她馨甜的香气,浑然升于天际。
她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苦。但是你让我甜。”
他的耳廓发痒。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