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璇却目光审视：“你同事呢？你昨晚不是跟仔仔一块住在别人家里吗？她没来上班？嘉意，你从小到大没对我撒过谎，你不要骗妈妈。”
“妈，我——”她如鲠在喉，难道真的要跟妈妈说出实情，自己现在为了还债，在一个男人别墅里当女佣，昨晚上还跟仔仔在那男人床上睡了一晚？
这几年妈咪把自己管得很严，她现在突然一说，真怕妈会生气。
“嘉意。”
一个清脆而明朗的女声从背后飘过来。
嘉意回头一看：“方总监。”
方瑶跟平时一样，上身披着一件藏蓝的修身女士小西装，下身是宽脚西裤，干练而飒爽地疾步上来，笑盈盈地抬起手，搭在嘉意的肩上：“……你怎么走这么快？还说跟你一块来公司的，我不是要你和仔仔等等我吗，转个身眨眼你们娘儿两就不见了！”
嘉意愣了一愣，可反应也很快，感激地看一眼方瑶：“嗯，我先送仔仔去上幼儿园了。”
“哦，”方瑶理解地点头，又望向夏听璇，一弯唇，很有礼貌地说：“咦，这位是阿姨吧？”
夏听璇点点头，暂时压下责怪女儿，客气地说；“是的，您是——”
嘉意忙说：“妈咪，这位是我们女装设计部的方瑶方总监。”
方瑶笑着望了一眼嘉意：“什么方总监，我不是说过吗，私底下不要那么拘束。现在还没开工呢。”
夏听璇会意了：“所以昨晚上你跟仔仔是在方总监家过夜？”
嘉意频频点头:“嗯。”又望了一眼方瑶：“真是麻烦你了，阿瑶。”
大厦门口经过一袭苗条的身影，将三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只匆匆飘过一眼，水过无痕一般，进了大厦。
夏听璇舒了口气，对自己不信任女儿有些不好意思，再没多说什么：“真是麻烦方总监了，嘉意，那你去好好上班吧，我不打扰你了。”
嘉意忙说了一声拜拜，看着妈咪离开的背影，吁了一长口气，又看向帮自己解围的方瑶，语气感激：“方总监，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妈解释。”
方瑶一抱臂，歪了歪脑袋，目光中有些寻思：“那么你昨晚到底跟仔仔在哪里过夜？为什么连你妈都要骗？”
嘉意被问得脸色一讪，飞快掠过一朵彤云，支吾着：“呃……”
方瑶忽然心领神会，凑拢过去，附在她耳边：“不会是在Drk那边过夜的吧？”
想来想去，嘉意还能去哪里？
别人不知道，整个公司只有她知道，嘉意白天在云都上班，晚上却还得去帝盛打工的。
嘉意有种做错事被抓到的感觉，更何况还是在那男人的前任面前，总觉得很心虚，忙解释：“方总监，你可别误会，我是因为特殊情况才在那边过夜……”
方瑶见她辩解，笑起来：“怎么？你还以为我会不高兴？会吃醋?”
那天在电梯旁听了两人的对话，嘉意知道两人分手应该很久很久了，而且还是和平分手，依方瑶的性格，根本不是缠绵旧情的人，应该不会将那男人放在心上，更谈不上吃醋。
现在再看方瑶的好笑，嘉意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方总监。”
方瑶见她脸红，笑意在唇涡微微一凝，目光略深了几分，开口：“不是说过么，公司外面私底下，叫我阿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