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点点头说：“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娇娇觉得他顺眼了不少。
“你变了。”她说。
进屋之后，陈娇娇说了一句：“回家了。”
把外衣一脱，她往沙发上一坐，缓了半天神。
小姨已经摸进了卫生间，把一条毛巾打湿了，给小路擦脸和手。
小路很配合，要抬头就抬头，要举手就举手。
陈娇娇说：“你知道他爸叫他什么吗？”
“什么？”小姨问。
虽然她没孩子，但她特别喜欢孩子。
“小倔驴，他爸把他吊到门框上打，问他错了没有。只要他说一句我错了，他爸就把他放下来，酷刑也就结束了。可他呢，咬着牙硬挺着，就是一个字也不说。”陈娇娇笑着说。
“有这回事吗？”小姨看了他一眼。
小路有点不好意思，沉默地低下头。
陈娇娇见状，又是一阵笑。
等小姨走了，小路默不作声地来到陈娇娇身边。
陈娇娇看着他：“咋了？”
小路轻声说：“对不起。”
“啊。”陈娇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之前砸你玻璃，是我不对。”
“你想通了，终于给我道歉了？”陈娇娇又惊又喜。
小路低下头抠手指：“我刚才都说了，你不是听见了嘛。”
“那你以后不砸了？”陈娇娇说。
小路摇头：“不砸了。”
“好奇怪，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陈娇娇记得，这小子嘴巴很硬的。
小路扭过头，又不说话了。
“行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我原谅你了。”陈娇娇说。
小路高兴了，抿着嘴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小姨回来了，好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小路紧张地看着陈娇娇，生怕她说出什么来。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陈娇娇冲着她眨眨眼，笑眯眯地说。
小姨不问了。
陈娇娇说肚子饿。
小姨进入厨房翻了半天，说：“啥都没有啊，他平时都不开火吗？”
“不开火，他在食堂吃。”陈娇娇说。
“我也有点饿。”小姨说。
只能出去买了。
小姨不知道路，小路自告奋勇地要给她带路。
“你行吗？”陈娇娇说。
“行。”小路大声说。
他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小姨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她问小路：“要不要跟你爸说一声 ，不然他还以为你丢了？”
“不用，他太忙了，没有时间管我。我们赶紧走，快点回来，他也不会知道。”小路说。
“还是说一声的好，那毕竟是你爸爸。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也是最关心你的人。”小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