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脸上闪过失落。
一夕之间整个家分崩离析，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却又要回婆家过年。
司嫣几乎可以想见今年过年得有多冷清。
司晨看着司嫣脸上的失落，出声道：“橙橙，要不，我和你妈跟你一起回长南过年，可以吗？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司嫣眼睛一亮，也抬眸希冀地看着夏橙。
夏橙愣住，下意识地抬头看陆以铭。
陆以铭笑了：“晨姨和妈去是好事儿，你看我干嘛？”
夏橙也笑了：“自然是可以的，就怕你们不习惯。”
司晨听了，笑了：“有什么不习惯的？你们票买了吗？买的哪一趟的？”
夏橙摇头：“还没买呢，既然你们决定一起去，到时候咱们就一起买了。”
司晨爽快地答：“好啊，到时候车票钱姨再给你。那我们这几天也收拾一下东西，橙橙，你们也不用过来了。”
夏橙想了想，点头应了。
她也该收拾一下东西了。
只是一想起两个宝贝要带的东西，她就头疼。
远行就是如此，最讨厌的就是收拾行装。
司晨和司嫣将人送到门口。
看着夏橙的背影，司嫣忍不住道：“我本想和橙橙说改姓的事儿，又觉得是不是太急了。”
司晨推着她往屋里走：“这事儿不着急，等年后回来，再和橙橙提。”
“也行。姐，我今儿去你那里住吧？昨天自己一个人住这房子里，觉得渗得慌。”
司晨想起李长均的惨死，也觉得有点儿渗人：“成，那你干脆让吴嫂将东西都收拾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吧。给吴嫂也早些放假，反正我年前也没什么事儿，整天也就是呆在家里。”
司嫣点头，对于不用住家里，还有几分高兴。
她扬声喊吴嫂，大声吩咐着她收东西。
昨晚上，她总觉得有人站在床头看她，但一睁眼，又什么都没有。
最后实在是睡不着了，只能开头灯睁眼到天明。
司晨看她这副模样，笑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司嫣也为难了。
这房子是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真要她卖，她舍不得。
可若是往后住这里，心里只要一想起李长均，就觉得膈应得慌。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你住的那附近，我也还有套房子，我先住那边吧。反正橙橙也不会跟我住，我一个人，怎么样都可以。”
司嫣说到最后，尽然觉得有些许凄凉。
司晨点头：“嗯，也行，你住得离我近些，咱们也有个照应。”
她接着说：“一会儿咱们先去海边，将骨灰扬了。再把骨灰盒送去墓园那边。”
司嫣点头。
吴嫂很快收拾好东西。
听说可以提前放假，工资还常拿，吴嫂自然特别开心。
临出发前，司嫣心里觉得不踏实，又让司晨去楼上将保险柜里的金条和贵重的饰品都拿了下来，这算是安了心。
临上车前，司嫣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栋住了几十年的房子。
冬风呼号，阴霾的天让房子也蒙上了灰灰的一层。
司嫣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司晨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别伤感了。橙橙这丫头不错，以后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司嫣强撑着笑：“嗯，我心里明白的。”
最后这一眼，已是与过去二十年的生活斩断。
也罢，总比蒙在鼓子里做一辈子的傻子，临到老了，再让人给予致命一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