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围着池塘散完步之后，六人分开。
荞荞对小伙伴们挥挥小手，路过灌木的时候，一条白色的小蛇吐着蛇信子游了出来。
小蛇上半身昂起，一双清冷的竖瞳盯着荞荞看。
荞荞咧嘴一笑，伸手把小蛇抓过来，拿脸蛋蹭了蹭冰凉凉的蛇身，“六师兄，你怎么来啦？”
小蛇身上流光闪过，顷刻化作人形，反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我来瞧瞧你怎么上学。”
他边说边低头看向脚边拖拽他衣摆的小纸人，“这小东西是什么？”
荞荞也低头去看，“是玉笙做的纸人，六师兄，你不要踩到它。”
虽然荞荞说了不要小纸人，但小纸人却一直执着地跟着她。
小纸人气呼呼地两手叉腰，仰着脑袋，拿笑脸瞪着姜逸青，仿佛在说把荞荞放下来。
“你回玉笙那儿去吧。”荞荞看着小纸人说。
小纸人瞬间变得皱巴巴的，也不叉腰了，难过地垂下脑袋。
荞荞也没办法。
“六师兄，我们进去说话。”
姜逸青抬脚便往屋里走，顺手将门关上，也把小纸人关在了门外。
小纸人在原地站了会儿，仰起小脑袋看看紧闭的门，见门毫无动静，这才拖着皱巴巴的身体慢慢离开。
荞荞在窗户盯着他，直到他走得没影儿了才收回视线。
小纸人是玉笙用魂魄养的，会控制不住将想法传给玉笙。
玉笙让小纸人不传也没用，小纸人控制不住，荞荞不喜欢这样。
小姑娘有些不开心，姜逸青看出来了，他伸手揉了揉面前的小脑袋，嗓音柔和，“小师妹，和师兄说说，下山这段时间你都怎么过的。”
荞荞的思绪被带走，一边回忆一边道：“下山的时候，师父给我的盘缠被鸟叼走了，我去揭告示，见到了爹爹，那时候他还不是我爹爹，我把爹爹踹飞了……”
小姑娘一件件说着，姜逸青安安静静地听，心说小师妹下山这一趟，变化倒是不小。
荞荞没有太多讲故事的天赋，说起来干巴巴的，很快便将这段时间的事情说完，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方才失落的情绪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六师兄，你给师父传信了吗？”
“已经传了。”
荞荞抬头瞅着他，“那你怎么还不走？”
姜逸青不可置信，“……你这是在赶我走？”
“没有。”荞荞连忙摆摆小手，“六师兄，你不去卖符纸和丹药吗？”
姜逸青不答反问，“知道我为什么来照县吗？”
荞荞点头，“知道呀，你是被山匪绑来的。”
姜逸青：“……”
“不是绑，是我自愿的。”
“啊？”荞荞看着他，“六师兄，你喜欢被绑架呀？”
姜逸青无奈扶额，“荞荞啊，你能不能过过脑子，谁会喜欢被绑架？”
荞荞拿大眼睛瞅着他，发送是你是你光波。
姜逸青深吸一口气，果断放弃争辩，直奔主题。
“荞荞，我在林川县卖符的时候，碰上一个邪道，他想收了我。我收拾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一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