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被她喊回神，小脸儿上的表情还有些呆。
“恩人，刚才马车上的人跟你长得好像啊。”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荞荞没站在他旁边，他都以为马车上那个女孩就是荞荞。
“长得像的人有很多呀，不奇怪。”
荞荞一心惦记着找诚王府，对这事儿完全不在意。
“诚王府就在前面，我们快走吧。”
荞荞拉着玉笙继续往前走，远远瞧见诚王府的大门口正停着一辆黑漆马车。
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从马车里出来，其后跟着一个着粉紫衣裙的小女孩儿。
看身形，应该也是四五岁的模样。
小女孩儿被丫鬟抱下马车，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扎头发的彩绸跟着晃了两晃。
玉笙有些激动，他抓着荞荞的胳膊伸手指向小女孩，“恩人你看，就是她，你们长得特别像。”
两人站着的位置只能看到那边人的后脑勺，完全看不到脸。
玉笙想拉着荞荞过去看看正脸，结果妇人和小女孩儿很快就被迎进府中，这下连后脑勺都看不见了。
玉笙嘟了嘟嘴觉得可惜，还以为能让恩人看见呢。
“月牙。”荞荞喊了一声，小纸人扒拉着她的衣袖钻出来，仰着小脑袋看她。
荞荞伸手摸摸它，“月牙，你进去找找祖父，回来告诉我们好不好？”
月牙点点小脑袋，顺着荞荞的衣摆滑到地上，小手垂在身侧乖巧站好。
荞荞从小包袱里拿出罗盘和一个小瓷瓶，瓷瓶里面装着元修竹的三滴血。
打开瓶口，一滴鲜红的血珠落下，正好滴在罗盘中央。
念动口诀，血珠顿时化成一条细细的丝线，荞荞伸手抓过来，在月牙纸做的小手上缠绕一圈。
“月牙，红线另一头就是祖父，去吧。”
月牙乖巧地点点小脑袋，迈开腿儿朝着诚王府跑过去。
荞荞的视线跟随着月牙，等小纸人成功跑到诚王府门口才收回。
玉笙伸手戳戳荞荞的背，刚想说什么，脸色突然一白，突袭魂魄的剧烈疼痛让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
“玉笙！”荞荞急忙伸手把人扶住，“你怎么了？”
玉笙额头上全是冷汗，小手抓紧荞荞的衣角，嘴巴张了张，“恩人，月、月牙……”
脑袋一歪，直接疼晕了过去。
荞荞下意识把人往肩上一扛，小手虚搭在罗盘的红线上，闭目感受。
月牙……没了。
小手颤了颤，她睁开眼，朝空处喊了声，“小方，出来。”
方维丛当即现出身形，“小主人唤我何事？”
“你去找月牙，把月牙带回来。”
“是。”方维丛颔首，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荞荞扛着玉笙往回跑，才跑出四五米方维丛就追了上来。
他将手伸到荞荞面前，手心里是一张皱巴巴的小纸人，脑袋的位置画着张笑脸。
与往日不同的是，小纸人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同往常一样仰起小脑袋朝她笑。
荞荞抿着唇，盯着不会动的小纸人看了会儿，伸手接过来，扛着玉笙继续往回跑。
方维丛隐去身形，暗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