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床，春姨给准备了牛乳燕窝，她嫌肚子太大坐着不舒服，干脆端着碗来到落地窗前，边看雪景边吃。
“咦？那是什么？”
她诧异的看向庭院空地，雪人家族旁边好像多了一个雪人。
春姨笑道：“是姚怡小姐中午堆的，给自己累一头汗，特意堆在您旁边。”
乔令熙摇摇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是黏上我了。”
“看样子是呢，”春姨说：“这样也好，身边多个亲人陪伴您。”
她轻轻搅弄着燕窝，“可她是乔玉菲的女儿。”
“是谁生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谁教，您……”
春姨余光瞥向她身后，怔了下突然笑了，“姚怡小姐醒了。”
没有等到回答，春姨小声提醒：“小姐，您看……”
乔令熙转头，就见姚怡红着眼睛，紧抿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因为讨厌妈妈，所以也讨厌我吗？”
一行滚烫的泪涌出来，划过女孩稚嫩的面庞，“可是我又不能决定谁当我的妈妈，凭什么讨厌我啊！”
她委屈坏了，带着浓重的哭腔说：“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当妹妹了！”
小女孩儿用袖子抹一把眼泪，很快又有眼泪掉下来，一串串的，一会儿的功夫脸都红了。
乔令熙却极为淡然，她把燕窝递给春姨，“不够甜，再加块冰糖。”
春姨不忍的提醒道：“毕竟年纪还小，小姐好好跟她说。”
她走后，乔令熙摸着肚子看向窗外，“什么时候不哭了，什么时候跟我说话。”
姚怡抽抽搭搭的，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眼泪。
“我、我不哭了！”
乔令熙侧过身，美眸清冷的睨着她，“乔玉菲曾在她姐姐最痛苦难捱的时候，抢了她的丈夫，你觉得她做的对吗？”
姚怡无声的抹着眼泪，低垂着小脑袋，缓缓摇了摇头。
“又不是我做的……”
“没错，”她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可只要你还是她女儿一天，我就不可能喜欢你，我就是这么不讲理。”
闻言，姚怡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瞪着她，喊道：“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她穿着单薄的毛衣冲出门去，把中午刚堆好的雪人踹倒了，边哭边在雪人上踩。
看着那被踩烂的雪人，乔令熙心口莫名有些闷。
春姨端着加了冰糖的燕窝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叹了一声。
“小姐，您何必呢？”
她面无表情的说：“与其她长大后在我和她母亲之间纠结，还不如早给她一个决断，我和乔玉菲，她只能认一个。”
说完，她缓慢的往电梯走去，“燕窝先放一会儿吧，我现在没胃口。”
“对了，若她想走，你就派车送她回乾海过年吧。”
姚怡是在第二天上午走的。
她走的时候乔令熙正在阳光房里插花，女孩站在阳光房门口看了她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一束花插好，她吩咐荆溪：“放到先生书房桌子上。”
她溜达着想去书房看书，却不知不觉来到姚怡的房间。
粉色的公主床和白色云朵形状的书桌是不久前刚换的，床单还是姚怡亲自挑选的爱莎公主，之前给她买的书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
摆在书桌中央的绘图本格外明显。
她翻了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粗糙的铅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