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安刚动了胎气,这第一个晚上肯定是需要静养的。
姬杉便让他在宫内暂且歇了一晚。
等第二日赵太医问脉,确认萧念安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坐马车,略微颠簸的环境并不会影响到胎儿时,便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抬回了丞相府。
谁也不知道王宫内这一天一夜都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圣旨一下,所有大臣都当场愣在了原地。
虽然萧念安这两年已逐渐远离了权力中心,但恩宠却比以往更甚。
她们实在想不到他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会突然触怒圣颜,被杖责没了半条命,还直接被贬去偏远之地了呢……
一时间朝中众说纷纭,姬杉却未对此事做任何解释。
不过偏远地区向来气候不好,医疗水平也相对落后,大臣们都觉得萧念安这身子状况,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去了那种鬼地方,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大多数人都不敢求情。
她们是实在明白了什么叫做伴王如伴虎,饶是一国之相都不能幸免,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官员呢?
倒是温太傅还说了两句。
但被姬杉冷着脸责令闭嘴,此事也不许再提。
于是不过三天,萧念安就在明面上一瘸一拐地带着阿竹和零星几个家仆,告别了昔日相处还算不错的官员后,驾着一辆朴素破旧的马车,轻车简从地离开了都城。
不过刚走出城门不过二十里,他又换上了另一架马车,重返都城,住进了姬杉命人准备的宅院中。
稳公和医郎都已安排妥当。
熟悉的赵太医,也被派来专门照顾萧念安的身子。
“主子,您怎么了?”阿竹也改了称呼,至少在这七个月内,他又回归了侍从的身份。
而不是丞相小侍。
自从萧念安双眼发肿,面色憔悴地从王宫回来之后,阿竹就觉得他似乎有些郁郁寡欢。
一开始阿竹还以为是自家主子没能保住腹中的孩子,这才变成这副模样。
为此他还偷偷跑到角落里抹了半天眼泪儿。
分毫不敢再提起相关事情。
直到傍晚有人让他送安胎药给萧念安喝,他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可也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心情欠佳。
“嗯?我没什么的啊。”萧念安迟缓地扭过头,说道。
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何最近情绪低落。
明明一切,都是他所求所愿。
但却总是心神不宁。
他只得把这一切归结于孕期引发的情绪不稳。
“主子,要是您有什么心事,便同奴说吧,常听人说,有孕时若是心情不好,容易影响胎儿的。”
“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萧念安向阿竹投去安抚性的一笑,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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