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赏了梅花。”他干净的声线抖了又抖。
只觉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了,实在是难以面不改色地应答。
似乎忘记了她们分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个全乎。
可是牵手和拥抱这样的事情,在顾知年这里显然要比酱酱酿酿时还要反应得大。
“赏梅?”这是姬杉从没想过的答案,“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
“臣侍,喜欢梅花,之前,一直没机会去看。”他解释道。
“啊。”姬杉恍然,“梅花,和你的气质倒是很相符。”
凌寒独自盛放。
和顾知年一样的冰肌玉骨……
不对,是冷若冰霜。
好像也不太对。
总之,虽然算不上是傲骨凌霜,但是姬杉便是觉得他们很搭。
顾知年喜欢梅,当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陛下觉得,我与之相符?”
“嗯。”姬杉想着,停下脚步,又是扭头看了一眼顾知年的脸。
在月色和烛光的加持下,她甚至觉得他这脸上晕染的红色像极了点点红梅。
“若是落了雪,同你更是相符了。”
唉,想不到看了这张脸这么多年,她还是会为这样的容色而晃了眼。
顾知年听罢,轻咬住下唇。
这次是因为有些害羞。
他能感觉得到,陛下说这句话,是在夸赞他。
满满的情谊几乎从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溢了出来。
终是回到殿中。
殿门合上,将雪色夜景一并关在门外。
只留下顾知年这样被包裹着的美景站在姬杉面前。
她手臂一抬,揪住他的帽子,轻而易举地将之拽下。
露出了方才被半遮半掩住的全部面容。
长发没了遮挡,瞬间落在肩上。
许是去时沾了些雪花,此时乌发上还带着水珠,几缕碎发湿哒哒地贴在他侧脸上。
“将衣服脱了吧。”姬杉看着这一幕,不由舔了舔唇。
“诺。”顾知年让她这直白的视线看得睫毛微颤,应了一声后将素白的手指搭在领口前的系带上。
手指转动,斗篷应声落地。
他穿得确实很厚。
又因为羞涩而脱得慢吞吞得。
但姬杉这次很有耐心,并没有上手“帮”他褪去衣服。
于是磨蹭了许久,顾知年身上才终于只剩下薄薄的单衣。
当是被衣服上的毛领磨到了,仔细一瞧能看到他脖颈处带着莫名的红色印记。
“当真是娇嫩。”姬杉的大拇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
“陛下,痒。”顾知年控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适应了便不痒了。”
可,什么算是适应了呢?
分明脖子,喉结这样的地方已经被触碰过许多次了……
但他不敢质疑,只能伸长脖子任由她摸着。
从锁骨,到后颈,最后到后脑勺。
顾知年被姬杉压住后脑勺,掠夺着呼吸。
而后便莫名其妙地被她带到了床前落地而放的烛台前。
烛火已被灯罩覆盖住,因此不会太过晃眼。
顾知年本以为姬杉会顺势将他压倒在床上。
可实际上,并没有。
她只是抚上他的大腿将之抬起。
顾知年此前从未想过,原来还可以这样。
到时候他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小腿止不住地打颤。
而后终于被姬杉怜惜地放回了床上。
*
雪过天晴,冰雪暂时消融,路上的泥泞也不再如此不堪。
姬杉也终于去了郊外宅院看望萧念安。
这是她自萧念安生产之后,第一次间隔这样久过去。
也有十日了。
其实这段日子她在空闲时想了许多。
但最终的结论还是一样。
既然她不会让萧念安就这样留在都城,那么,还是越早与他说清才好。
姬杉来之前已经传唤过赵太医了,确认了萧念安这一个半月恢复的还算不错。
总之是已经脱离了随时随地一命呜呼的危险境地。
“就算遭到了较大打击,当也受得住。”
这是赵太医的原话。
她说得支支吾吾,显然是在这久的照顾下,对萧念安产生了恻隐之心。
但奈何承担不起欺君之罪,也只能如实禀报。
于是姬杉心中了然。
既然身子已痊愈,那么也该是时候了。
“陛下,您来了。”
萧念安一听到有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从围墙一圈环绕着响起,便猜到是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