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启在山下过完年后，大年初二的下午便回到了黑风寨，让白默召集大家来到寨子中央的台子下。
白新启站在台子上，对台下的人说。
“大家新年好啊，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想和大家说一下，我打算提前解散寨子了。”
“啊？为什么啊？”
“老大，你不是说再等几年吗？”
“为什么啊？”
……
底下的人乱作一团，吵得白新启头疼。
“都给老子安静！”
“听老子说！”
“谁再叽叽喳喳的，老子给他扔出去！”
……
很快，整个寨子都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吵闹的小孩被自己爹娘捂住嘴巴，想问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嘴巴的人，自己捂住嘴巴。
白新启见台子底下的人都乖乖闭嘴了，再次出声。
“以后，大家都下山生活。”
“这几年，兄弟们一起攒的钱，我在山下的各个镇子上都买了几处便宜小院子，成了家的，都给老子带着婆娘和娃住院子，后面抓阄选院子。”
“还没成家的兄弟，给你们都攒了一笔彩礼，一点也不比院子便宜。”
“钱给你们，你们想换地方讨生活的，我也不拦着。”
“有不知道去哪的，就跟着我去到山下的庄子上讨个长工做，有住的地方，还有工钱拿，以后讨了媳妇，我给你们凑钱盖屋子。”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下了山，你们就不再是土匪了，都给老子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知道了吗？”
“知道了！”
“知道了，老大！”
……
“老大，那我们什么时候搬走啊？”
“这个再等两天，今天晚上都给我想清楚了，自己要去哪。”
“明天告诉我，你们要去哪。”
“明天太阳落山前，都把去向告诉老子，来晚了的，屁都没有。”
“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清楚了！”
“清楚！”
……
“清楚了，就解散吧。”
第二天，白新启一开门，被门外的场景吓了一跳。
“艹，老子还以为你们会不舍得离开。”
“没想到，是老子说晚了，你们上赶着排着队走。”
白默排在第一个位置，笑着跟他说，“老大，我要跟你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行，进来帮我给他们统计，我去洗漱。”
“好嘞，老大，交给我，你放心。”
中午，江秋从江宅回来了，看到白新启和白默一起在屋子里核对户数。
“白寨主，还挺效率，统计完了吗？”
白默听到江秋的声音，立刻抬头，笑着和他打招呼。
“江先生，你回来啦！”
白新启抬头看了一眼江秋，又低头看看纸上的数据，问他。
“你爹怎么说？”
江秋拿出两包蜜饯，扔给白默一包。
“出去玩去吧，我和寨主说点事。”
白默拿着蜜饯开心地离开了。
江秋坐到白默的位置上，看到纸上的数据，顿了一下，脸上轻松的表情有一瞬为难，但很快被轻松掩盖。
“我爹说，过完年有几个人回老家就不回来了，还要招十几个呢。”
“我们一下子给他带来十个，他肯定很高兴。”
“你都不知道，他昨天还跟我夸了你，说你，看着就是一个稳重的人，让我多跟你学习。”
“当然，他也相信你手底下的人。”
白新启瞥了他一眼，侧过身子，“我看，是你自己相信吧。”
江秋拉过他的手，继续说道，“真的，你得相信我，我爹真的答应我了，说先用你手下的人。”
白新启想相信，但是又不敢相信，就算之前自己没有为难过江老爷，谁家敢招土匪做他家的长工啊。
江秋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借机和他打起了赌。
“要是真的，你就答应和我成亲，要是假的，以后就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白新启扯回自己的手，问他，“你家什么时候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