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记忆碎片中，李永年大抵厘清的，暂时就这么多。
正想继续深思，门口又传来动静。
抬头一看，就见冷小柔费力的抱着比她身子还大的破旧木盆踉跄的进门。
好不容易才走到床前。
放下木盆时，已是忍不住大口喘气，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苍白的俏脸，此刻竟涌现一些潮红的血色。
伸手用破烂的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香汗，冷小柔露出一个可人的笑容。
“夫君，让奴家服侍你擦脸洗脚。”
李永年愣了一下。
刚刚穿越，记忆又还没有完全融合，大脑的反应有些跟不上。
等他回过神时，冷小柔已经取出放在盆里的一块破布，拧干了水摊开伸手过来给他擦脸。
下意识的，李永年头往后缩了一下。
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他，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高级待遇？
自是不习惯的。
可他这动作，却瞬间让冷小柔吓的一哆嗦，手“唰”的一下缩了回去，惊恐道：“夫君，是我手太重，弄疼你了吗？是我不好，是我笨，我发誓我一定小心，轻轻的，求夫君不要再打我了。”
“再打的话，奴家就要被打死了。”
说到后面，已是眼眶红红，梨花带雨，满带祈求之色。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李永年心头忍不住一阵刺痛。
模糊的记忆涌现。
碎片式的画面当中，全是冷小柔蜷缩在地，被各种拳打脚踢的画面，手段残忍至极。
很难想象，如此瘦弱的身躯，如何能扛得住那样的折磨？
冷小柔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再打她，她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你别怕，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打你，以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干的，但李永年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想狠狠给自己两耳光的冲动。
到底是什么样的禽兽王八蛋，才舍得对这样温柔善良，又美丽可爱的人儿下那样的狠手？
“夫君你说的是真的吗？”
冷小柔天性纯良，哪怕长期被折磨虐待，此刻竟然第一反应还是愿意相信。
李永年立即郑重点头：“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夫君不要。”
冷小柔下意识的竟想要阻止他发毒誓，小声的道：“夫君只要以后打小柔的时候下手轻一些，不要把小柔打死，小柔就很开心了，何必发如此重誓呢？”
多好的人儿呀。
我真该死啊！
李永年心中懊悔一万遍，忍不住想把面前的人儿拦入怀中好好怜惜。
“呀，夫君，小柔给你做了饭差点忘了，小柔这就去端。”
冷小柔一边欢喜的说着，一边又起身往外跑。
没一会儿功夫，就从外面端着一碗饭，上面还盖着几块腌制的肉片回来，献宝一样递给李永年。
“夫君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以后带兵打仗，当大将军。”
李永年接过碗，愣愣的看着满脸天真可爱的冷小柔。
而她已经乖巧的跪在床边，伸手轻轻的给李永年捶腿捏脚了。
喉头莫名有些哽咽，他正想伸手将她拉起来，屋外院子里忽然又传来一阵喊声。
“李永年，老子来接你家娘子了，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