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看到沈畔远还活着的时候，她还怪他，想质问他凭什么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设计了这一切？
那么这一刻，当凤煜说出了全部的真相，说出了他几百年来的努力，她就连怨怼的心思也不敢有了。
她只恨自己……
为什么在他一次次抱着她的时候，没有好好的抱抱他？
为什么在他一次次示好示弱的时候，没有对他更温柔一点？
他明明那么爱她，刻骨至深。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真正相信他的爱。
于是他从始至终只能自舔伤口，连一个“爱”字也不能说出口。
只能在临终前，在被她亲手杀死以后，还一遍遍的跟她说着对不起……
沈清漪恨不得剁碎了自己。
她闭了闭眼，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骤然睁眸，眼底迸射出极致的亮光，“我也是不死不灭吗？”她紧紧盯着凤煜，“那我若是杀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不会死，只会不断的重生？”
凤煜，“……”
他还从来没想过这个角度。
他一言难尽的道：“沈清漪，我劝你不要乱来。”
沈清漪急切的看着他，“我没有乱来，是你自己说的！凤煜，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做？直接死就可以吗？那我会重生到什么时候？”
“沈清漪！”
云蔓喝住她，红着眼道：“你疯了吗？主系统已经不存在了，创作者也无法再对这个世界进行干预，一切都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你若真的杀了自己，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万一……万一你……”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被哽咽的泣声取代。
她当然也希望萧墨珩可以活过来，可是……如今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已经发生了变化，谁能保证他一定能活？
万一他活不了，而清漪也搭上了性命，那个男人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费了？
“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