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秋点头道：“是啊，咱们先前还忧心，这下好了。”
汝鄢凌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卿秋肚子，问：“大概多久了？”
卿秋笑道：“我摸着脉象应该有一个月多，怎么，你等不及想当爹了？”
汝鄢凌缓缓抽回手，眼里的喜悦悄无声息地隐退了一些。
卿秋并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依旧难掩喜悦，自顾自地说：“阿晚早前还问过我，为什么她没有弟弟或妹妹呢？我又不好回答，现在好了，她知道自己要当姐姐了，定然很开心。”
她抬起头，见汝鄢凌正垂着眼睫，好似在想什么。
卿秋不解，问：“你怎么了？刚才还很开心，怎么现在心不在焉的？”
汝鄢凌淡淡笑了笑，答非所问：“朕的确好久没去看阿晚了。”
卿秋赞同道：“是啊，最近我也没有去看她。哦对了，”卿秋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阿晚娘亲。她自从跟了你，生下阿晚，就如同守了寡一样，你每次去看阿晚，都对她视若无睹，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汝鄢凌毫不在乎地牵了下嘴角，道：“朕从前便和你承诺过，不再碰别的女子。朕记得，这还是你提的要求吧。”
卿秋扬了扬眉头，说：“是我提的没错，但那时候你还是王爷啊，可是现在不同了，你是皇上了，以后定然还会纳无数妃嫔，我又怎么管得住你呢？”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半分无奈和半分失落。
“你不信我？”汝鄢凌看着卿秋的眼睛。
卿秋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汝鄢凌站起身来，道：“你回屋里歇着去吧，朕去看看阿晚。”
卿秋笑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汝鄢凌点点头，把她身上的薄毯拿开，扶着她站了起来。
卿秋道：“我才怀上呢，肚子里那家伙估计四肢还没长出来。”
汝鄢凌道：“朕是心疼你，不是心疼孩子。”
卿秋挽住他的手，笑道：“以后他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
汝鄢凌淡淡地说：“那不生了。”
卿秋推了他一下，哭笑不得地说：“怀都怀上了，你说不生便不生吗？”
汝鄢凌看着前方，眼中隐隐闪着什么，说：“朕回想起阿晚她娘生产她时，好像十分痛苦。”
卿秋点头应声，想到将来那痛苦要降临在自己身上，忍不住皱了眉，些许害怕，道：“何止是痛苦，搞不好要把小命丢了。”
汝鄢凌站住，双手轻轻碰住她的脸，十分担忧地说：“这个孩子，咱们不生了。”
卿秋见他言辞恳切，郑重其事，有些意外：“你方才听说我有了的时候，明明很高兴啊。”
汝鄢凌眸子沉了沉，敛去眼中情绪，沉声道：“真就是心疼你。”
“你骗人。”卿秋歪着头盯着他的眼睛，自己分明看到他眼中不光是心疼自己的情绪，“你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
汝鄢凌眯了眯眼，问：“哪里怪？”
卿秋道：“说不上来。”
汝鄢凌笑道：“方才与你开玩笑的，你好不容易怀上，怎么能说不生就不生。走吧，看阿晚去。”
卿秋挠了挠太阳穴，对他前后矛盾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两人携手来到张氏的院中。此时张氏已经被封为了美人，阿晚为公主。
多日不见，仿佛阿晚长大了一些，而张美人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淡然，见了汝鄢凌，不像从前那样敬畏惧怕，只是从容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