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思青抽出被血染红的铅笔,发出咯咯怪笑。
“都是妈妈的孩子,我们要一样才对,妈妈当时很兴奋呢,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笑容戛然而止,仰头长吁一口气,“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玩,大概,是还不够吧,再试试……”
斐思青云淡风轻的说完,带血的铅笔咔嚓一声,刺进顾馨言脸上的肉里,抵到颧骨,笔尖断裂。
他愣了一下,“哦,对不起妹妹,哥哥看不见,刺偏了,你再忍一下。”
说完,他拿出一把小小的美术刀,摸到铅笔头,刀片将包裹着铅笔的木头一层层削下,露出笔芯。
随着烟灰色的粉末脱落,笔芯逐渐显现出尖锐,斐思青用笔尖戳了戳自己被染血的指尖,他一本正经道:“嗯,足够了。”
他想他该听一听妹妹的叫声是如何凄烈的,便伸手摘了堵住她嘴的东西。
顾馨言懵懵然,身体早已没了力气,半昏半醒的状态。
斐思青有些失望,但也将就,说不定他下一次刺下去,她就重新恢复活力了。
“砰!啪!”
玻璃瓶掉落在地碎裂的声音,从半掩的房间门口传来,夏兰捂住口鼻,惊恐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好似从来没认识过的男人。
他一手按住地上顾馨言的肩,血红的手握着铅笔朝下,听见动静儿转过头来时,骇人的瞳孔毫不避人的展现出来。
此时的他,尽管披着绝对美丽的天使面孔,却比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还恐怖。
夏兰踉跄后退两步,“斐思青,你、你在干什么……”
地上顾馨言又恢复几分神智,哭哑着嗓子,“姐姐……救我……”
夏兰忍受着各种足以让她坠入崖底的情绪,颤栗的朝几人走过去,她牙齿打架,“放……开她!”
斐思青面无表情的重新扭头,高举的手在夏兰扑过来时,快速刺下,什么都无法阻止这一刻。
夏兰在他刺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扑过去,正好极近距离目睹了铅笔和眼球接触的时刻。
滚烫的液体喷在她脸上,她躺到在地,双手捂脸,绝望的尖叫同遭受痛苦的顾馨言一起响起。
“啊!啊!!”
门口有两个人匆忙走进来,将顾馨言架着往外走。
斐思青扔掉手里的笔,扭头提醒道:“别让妹妹死了。”
两人点头,“老板请相信我们。”
夏兰腿脚早已软得几乎废掉,她手撑起身体,努力往外爬。
【他不是斐思青,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斐思青站起身,跟着她心声的方向,弯腰伸手去扶她,“夏兰同学,你要去哪里?”
夏兰触电般躲开他,怒吼,“别叫我夏兰同学!”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斐思青依旧耐心,他再次伸手去拉她,“你回头来看看,是我呀,夏兰同学。”
夏兰才不想看他,他一定是什么吃人的妖怪,霸占了斐思青的身体。
【报警,对……报警。】
她颤颤巍巍伸手从口袋摸出手机,被斐思青一把夺过,塞进自己口袋,他强硬的将夏兰拉起来,面对着自己。
血腥气中,隐隐分辨出她的几分味道,他便又柔和下来,像无数次在她耳边厮磨一样,轻声。
“夏兰同学,忘掉你刚刚看到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