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舟去找冯若的路上就察觉到沈白的不对劲，从楼上下来脸总是不自然得通红，不太像他平日里的样子。
而且他住在二楼却从三楼下来，季回舟想了想，早上说是上去道歉，也不知道说了没，婉转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打扰到你了？”
沈白摇摇头，满眼感激地看着他，“不，小舟舟，你简直就是我的大恩人，幸好你救了我，不然我得在上面当场去世。”
“那么夸张，你是又和卜钰吵架了？”
季回舟面上平静，实则心里觉得他们就是在吵架，毕竟两人不合众人皆知，要是吵架也是正常，反正经常的事了。
沈白摇摇头，“不是。”接着一脸被羞辱的悲愤道：“卜钰简直就不是人，小舟舟，他一点都没有廉耻心，你下回要离他远点，不要受他影响，你这么单纯，对你不好。”
他的样子实在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季回舟看得有点忍俊不禁，心里好奇道：“你们既然不是吵架，到底是为什么？”
沈白面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似在纠结， 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好吧，我和你说了，你不要和其他人说，方才我上去道歉，他丢给我一个卷尺，让我...让我...量一量尺寸才有资格让他接受道歉。”
“啊？？？”
季回舟面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不会是他想得那样吧？
沈白觑了他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是你想得那样。”
俩人站在冯若的别墅门口，平复内心的震撼，季回舟是真没想到卜钰会这么说，过了会儿又觉得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也不奇怪，好奇道：“那你怎么做，真的就去量了？”
沈白激动道：“哪能呀，我当时都傻了，不就说了几句骚话，他直接丢东西羞辱我，正进退两难呢，你就叫我了。”
“那还真是我救了你。”季回舟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总归来说还是你先说骚话才惹他这么说你呀。”
沈白：“……”
所以他现在后悔了。
难得看他吃扁，季回舟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同情。
别墅门打开，顾清站在后边看着他们，跟着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季回舟当然不可能把同伴的糗事告诉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顾清也不多问，识趣地带着他们走进去，“冯若在上面，我带你们过去。”
季回舟点了点头，两人跟在其中，上到二楼，昨晚上才来过这里，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多注意，现在再来才发现这里的房间多得离去。
这回换了一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顾清敲了敲门，里面隐隐传来音乐声，他直接推门进去，里边的场景让两个人愣了一下。
房间很大，特别像一个宴会厅，冯若着一身透明的纱衣坐在中间的沙发，身边环绕着不同类型的美男喂她吃着东西，前方的空地上那个混血的男宠在弹奏钢琴，另外一个稍微高大的男人伴着节奏在中间翩翩起舞。
这番模样倒也没有什么奇怪，只是大家都穿得有那么一点点少，几乎少得都能看到其中白花花的肉体，场面太过暧昧，季回舟和沈白尴尬地转过身不敢去看，担心多看一眼就会长针眼，沈白悄悄道：“末世前我家再有钱也不敢这么享受，别说现在是末世后，简直了冯若，要不是你说她昨晚做了手术，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可看不出来。”
季回舟不敢说话，实在是后边确实还挺尴尬的，现在来好像挺不是时候，打扰到别人了，恰好距离大门口比较近，他心里思索着怎么不动声色的两人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