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咱还是回去吧。”张可凡说什么都不想上去。
韩惜羽安慰他说：“可凡，你俩总得开口说啊，要不然还能吵一辈子吗？”
张可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单元门口的石墩子上。
“我也不想跟他吵一辈子，要是我爹能跟你爹一样，我至于那么不想跟他沟通吗。”
张可叹了口气，突然用一种将要赴死的语气说：“要不还是让他打我一顿算了，打完就翻篇了。”
“不行。”韩惜羽扶额，多少有些无奈，“不然，我自己上去？”
“别了吧。”张可凡表情很差，“虽然我想让你帮我擦屁股，但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
“...这算什么擦屁股，注意用词。”
张可凡转了转眼珠，就韩惜羽的口才来说，好像确实能当自己的嘴替...
于是他立刻妥协：“行！还是你先上去吧，你是优等生，我爹肯定不吵吵你。”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把录音传给韩惜羽，“录音也发你了。”
韩惜羽无奈摇摇头，“那一会我要是叫你，你可别跑。”
“我知道，我就在楼下等着。”
韩惜羽揣着手机，拎起蛇皮袋子上楼了。
来到五楼，开门的正是一脸怒气的张父，他本想骂几句张可凡，却发现面前的人是韩惜羽。
怒火立刻收起。
“小羽？可凡那个臭小子呢？”
张父比韩惜羽的父母大些，快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利落板正，面容严肃俊毅，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张叔，他在补习班，让我先来家里等他。”
韩惜羽撒了个谎，对面张父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似乎拿张可凡没办法。
“别站着了，进来吧。”
韩惜羽换鞋，把蛇皮袋子拎起来：“张叔，可凡的东西，我帮他拿来了，放哪儿啊？”
张父随意道：“就放地上吧。”
等韩惜羽坐沙发上，张父给他倒了杯茶。
小瓷杯，上面绘有青竹，淡泊雅致。
“谢谢张叔。”
韩惜羽品尝了一下，入口微苦，后续甘甜，茶味浓郁，应该是好茶。
他不太会喝茶。
张父一边斟茶，一边和韩惜羽聊天。
“那小子早上去你家了吧。”
“嗯，大早上五点就来了，拎着一袋子东西。”韩惜羽观察张父的表情，在想如何开口，“不过下午可凡就去上课了，刚才打电话让我拿着他的东西先来...”
“我知道那小子怎么想的，他就是怕见我！”
知子莫若父。
张父脸上不由生气，说道：“你俩认识都得十来年了吧，怎么你就越长越标正，他就越长越歪？”
“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游戏，补习班也找借口不想去，就因为这学期考试前进了点名次，他就傲得不成样子了！”
“你说说，成何体统！”
韩惜羽放下瓷杯，劝导他：“叔，你也别生气，等他回来你们好好唠唠嗑，说说心里话，这样你才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对吧？”
张父却冷哼一声：“他？他我还不了解，脑子里除了玩什么都装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