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徐玉宝看到小猫，肯定比小猫蹦得还高。
“好吧。”
徐玉宝侧头去看身边人，他正盯着树叶发呆。
“毅平哥，你看啥呢？”
“喏，叶子。”
已经落叶了。
徐玉宝看着叶子飘落眼前，又打了个哈欠。
身边的何毅平冷不丁问：“你知道博弈这个词么？”
“薄翼？”徐玉宝不懂，问，“什么薄翼？”
“你可以理解为竞争关系。”
何毅平其实也说不上来，说实在的，他有点文盲。
这个词，还是在暑假的晚宴上听郑涛说的。
郑涛是个标准的“继承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很高，所以更警惕伪装，小心隐藏，尽可能不把风光给那些普通人看。
同时，他比何毅平更有文化。
那天晚上，何毅平躲在厕所抽烟，出来就碰到正在洗手的郑涛。
“诶，涛子。”
何毅平跟个小混混一样叫他，“告你个事。”
郑涛却没什么反应，礼节地回复：“你说。”
“你表姑最近选结婚对象呢吧？”
郑涛擦干手，点头：“嗯。”
“有说选谁吗？”
郑涛否认：“没有，两位预备姑父还在博弈中。”
何毅平继续说：“里面有个是我妈那边的亲戚。”
“陆追华？”
“你知道啊。”
“知道，”郑涛目光审视，问，“你应该不是要帮他说好话吧？”
何毅平吐出一口烟，回答：“不是。就是好奇你表姑到底选谁。”
“太好奇不是好事。”
郑涛的嘴巴很严，起码对于何毅平来说。以前每次何毅平问他问题，他都会含糊其辞模糊过去。
但这次郑涛居然真的给出回答了。
“不是陆追华。”
说完，他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有道，“不是也一样，反正都是博弈。”
何毅平不悦：“薄翼？到底什么是薄翼？”
...
思绪收回，何毅平解释道：“父母只会教孩子怎么博弈，和什么人都是。”
“哦~”徐玉宝似懂非懂，“那你和我也是博弈吗？”
何毅平凝眉，摇摇头：“不是吧。”
起码和那些女的不一样，不是一码换一码的相处方式。
甚至他还赚了徐玉宝二十块。
“我觉得你说的以偏概全！”
徐玉宝突然出声：“我爸爸就不会教我这些，虽然他工作很忙，也有点危险，还常常告诉我小心这个小心那个...但他却让我好好交朋友！”
“是吗？”何毅平不信，“你不是说你爸是警察吗？经常接触这些，他应该会很担心你才对。”
“那倒是，当然担心。”徐玉宝叹气，“但是爸爸又怕我太谨慎，什么朋友都交不到，所以让我高中多交朋友！”
“他说学校虽然也有坏学生，但比社会上的少多了，让我多交点，交点真诚的朋友。”
徐玉宝想到自家老爸那有些好笑的说教模样，又说，“而且他还同意我谈对象！我问他我谈了要告诉他不？”
“他说当然告诉，还得带回家里，让他打一顿。”
“噗...”何毅平笑出声。
“那你还挺幸福的，看起来，你是一个人啊。”
徐玉宝一愣：“你不也是人吗？”
不料，何毅平的表情却凝固了。
他毫无波澜的心突然被搅动起来，只有一个念头：在豆豆眼眼里，自己是个人啊。
见何毅平不说话，徐玉宝慌了，又问：“你难道是鬼！？”
“才不是。”
何毅平望着地上的落叶，伸手摸乱了她的头顶，然后起身离开。
他留下一个背影，说，“走了，拜拜。”
徐玉宝理着自己的头顶，郁闷道：“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