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日后可不能随意撩拨本王。”
沈明渊笑了笑，摇头。
萧璟见他不以为意，又认真了几分：“本王可不是玩笑！”
沈明渊听到一半便打了个哈欠，悠悠说道：“早晚都要发生的事，何不如早些尽次兴致，我可以教王爷享不尽的乐趣。”
萧璟听得脸色通红，却还一本正经说道：“等你我…”
“困了，睡了。”
萧璟未能说完，沈明渊便接了句困，接着他就神色不动再不言不语，似真睡过去了。
萧璟将“成婚才行”二字生生咽了下去，他怀疑沈明渊是故意的！
可沈明渊这副倦懒得模样，萧璟又怕他是真是困倦，自己也闭上了嘴，表情极度无奈。
不过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明渊，他总是能喜从心来。
原以为自己与他，是咫尺天涯，可现在，他就在自己怀中，那么真切。
这不是梦。
时至隅中，萧璟起身下榻，沈明渊仍旧睡着的模样，而萧璟着好了衣服，在沈明渊额头留下一吻，便出卧房。
关门声传来，沈明渊才睁开了眸子，他躺正身子，看向萧璟离开的地方。
困是假的，他并未真的睡下。
萧璟走后，他便坐起身来，乌发贴着他单薄的身子流淌下来。
沈明渊抬手挑起竹帘，冬日的光，是柔和的，但沈明渊仍是受不得，他本想瞧瞧外头，可只是挑开了帘子窗子还没开他便眼睛生疼，他撒手放下竹帘，已有两滴泪顺着他的脸颊落在锦被上。
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今日要穿的衣裳，萧璟已经整整齐齐给他搁在床头，他扯过来，见又是华贵繁琐。
记得萧璟让秦长安吩咐过绣房给自己做些简便的衣裳，这不知道是做哪儿去了。
几下收拾好，沈明渊便去开了房门，那光照进来，不等看清什么，便一阵刺痛，他闭上眸子，本能的抬手挡住光线。
这时，头顶一暗，光线被挡住了。
“沈大人。”
遮了光，沈明渊才觉好转，睁开眼后，眼眸还是漾上了一片红，涩涩发痛。
沈明渊定了定眸光，待模糊褪去，才发现是彩玉正为自己执伞。
“彩玉？”
从岭山逃出来之后，多日未见她了。
“是奴婢，大人。”彩玉笑着应他。
今日彩玉未穿府上丫鬟一惯相同的打扮，乌发高挽，云髻峨峨，插着一支镂空步摇，而那身上，则着着紫色棉衣与月白百水裙，虽是厚实，但却极趁她欣长苗条的身材。
因为外头着实冷凉，那白嫩的皮肤泛出一片红来，显得极其可人。
这哪里像个丫鬟了，若是不说，怕是都会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沈明渊淡笑：“娉娉婷婷，今日比平日还要好看。”
彩玉呆愣片刻，颊上泛了一丝淡红，微微颔首，声音也显而易见得闻出柔下些许：“多谢大人夸奖。”
沈明渊玩笑说道：“这莫不是府上有哪个心仪的人物？”
沈明渊说至此处，彩玉脸色骤然不止淡红，微微转身极其不好意思道：“才没呢！奴婢是刚从家中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王爷就叫奴婢来伺候大人了。”
见她羞成这样，沈明渊也不再逗她了，招呼她进来房间，说道：“来了怎不进来，外头多冷。”
“打扰了大人休息。”
“不打扰，快先进来吧。”沈明渊心叹早知就不跟萧璟装睡了，让彩玉冷了那么久。
沈明渊先一步走到桌前，倒了杯热茶，等彩玉收了伞跟上，沈明渊便将热茶递给了她：“暖暖身子。”
彩玉忙接过热茶，行礼道：“多谢大人恩赐。”
“与我不必如此客气。”沈明渊淡笑，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同时坐身，也对彩玉道：“坐吧。”
“谢大人。”彩玉应声，就算沈明渊说什么不必客气，但主仆之分，何为尊卑她总是不能忘了的。
彩玉吹着杯中的热茶，漂亮小脸也有了些缓和，淡紫的指甲，也粉嫩起来。
“久不见你了。”
彩玉说道：“奴婢被从暗道里救出来后，王爷便给奴婢休了假，叫奴婢回家休息几日。”
沈明渊又关切问道：“身子如何了？”
彩玉笑道：“如大人所见，奴婢已经没事了。”
“那便好。”
沈明渊看着彩玉，他听来彩玉是萧璟身旁最信任也是跟他最长久的丫鬟，从珍妃在时，就跟着了…
“彩玉。”
彩玉连忙站起身来：“大人有何吩咐？”
“坐下吧，我想…问你些事。”
“哦哦！大人请讲！”彩玉坐下，放下茶杯，等他问话。
“那个…”沈明渊说着，却又止了话来，心中矛盾。
自以为早就是宁静如水的心境，到底是为萧璟又升起无可截止的波澜。
他着实是想知道，太想知道。
“珍妃她…”
不及沈明渊说完了话，彩玉又突然站起来，又急又不敢大声的模样，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忙道：“大人，王爷是不准有人提的，若外头有人听了去告诉王爷，怕是要惹王爷恼了。”
沈明渊顿了片刻，道：“好…我…我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