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对司法不抱任何希望。
从他爸去世那一刻开始，这个想法就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
而后他姐种种不法行为皆被掩盖，就更证明：
自己这个想法没有错。
警官预料到他吃惊表现。
解释道：
“一直以来，你们两姐弟，和萧俊雄的车祸案件联系紧密，我们都一清二楚。只是证据不足。更何况背后还牵连那么多无辜人群。”
警官从身后拿出一大沓资料。
“即使你不转做污点证人，这上面的记录，也足够将林悠绳之以法。”
林申以为是警官在虚张声势。
他拿起其中一本翻阅，的确都是林氏药业这些年的交易数据，还有药品研制资料。
“既然已经板上钉钉，一定要我做证人的理由，是什么？”
“吕红。”
警官揭开谜底。
“吕红？”
林申复述一遍，脑子里却调动不出，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记忆。
“我们彻查下来，发现林氏药业并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在它背后，还有一个稳定的资金供应，就是吕氏集团。”
说到这里，警官语气变得凝重：
“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要阴险奸诈，非常擅长伪装自己。至今她对外身份，还是星烁孤儿院院长。”
林申考虑了一下，问：
“你刚才说我家人都很安全，是什么意思？”
“她们母子俩已经纳入证人保护计划，在A城的一座戒毒所暂住。”
戒毒所，是一个吕红和林悠就算知道，也没办法踏足的地方。
警官拿出一些照片，有一两张是花颜带着孩子，在戒毒所生活的记录。
环境陌生，但她的表情很平和。
更多的是林悠在佛罗里达的现状：
东躲西藏。
“林悠的行踪，一直在我们掌控之中。之所以一直没抓她，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这一点林申明白：
但凡他姐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吕红必定会销毁，一切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那需要我怎么做呢？”
“要把你所知道的，关于流沙的一切，全数供出。”
命运弄人，花颜所在的戒毒所，同样关押着欧洋。
吕红被抓之后，林申在戒毒所附近，开了个心理诊所。
专门帮戒毒患者的家人开解。
他和花颜，一直有意避开唐梓。
从小张警官嘴里得知：
很多关于欧洋和唐梓的故事。
知道得越多，他们愧疚也就越大。
原来在国外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
欧洋失忆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
林申为此查阅大量资料，一来二去，在U盘拷贝时，他灵光一闪——
像欧洋这类实验者，经常会出现记忆错乱的症状。
流沙会给他们配置一个加密U盘，里面会记录很多关于实验者自身的资料。
欧洋离开流沙时，这个U盘也一并带走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U盘应该是作为证据，在警方手里。
再三拜托之前办案的警官，林申终于把这个U盘拿到手。
还是未破解的状态。
他费了几天时间，才把里面所有数据解译出来。
他还是没有勇气，亲自交给唐梓。
阴差阳错下，U盘传递给了李茵。
他没想到，这个李茵，和他们这群人之间的缘分很深。
这个事实，还是在星泽婚礼上，他才见识到。
这个是后话了。
在U盘的加持下，欧洋几个月就宣布离开戒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