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因为什么进入精神病院的呢？”舒月问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李飞白的表情，要是他有什么不对的神色舒月也就不打算问了。
李飞白的神情毫无变化，连一丝微小的表情波动都没有显现。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精神病院了，那时候12岁吧，我爸是个公司老板，从我记事以来他和我妈的关系就不好，两人没事就吵架，就在我10岁生日那天，我爸幽会完小情人回家，他和我妈大吵了一架。”
李飞白把舒月抱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好，和前一天一样把两人系在一起，也不管后面目光复杂的江昭和小白，自顾自把自己的过往当别人的故事讲给舒月听。
“他们那天吵得很凶，甚至动起了手，知道吗？我看见我爸砍向我妈的时候我挺害怕的，但我妈也没挨打，她也拿起刀和我爸互砍，血液染红了我的生日蛋糕，我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看着他们一起倒在血泊中。”
“其实见到我妈流血的时候我爸是害怕的，他想停手，只是我妈的反抗让他情绪更激动了，人嘛，在情绪激动下什么都能做出来，我妈受伤的时候刀是我递给她的，我还是想让她赢的，毕竟我也不喜欢那个出轨的男人。”
“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死了，我在家待了几天，警察上了门，那时候他们已经臭了，而我有自闭症，根本不会和人沟通。”
“也没有想着报警，毕竟那时候我脑中根本没有这个概念，我家条件好，我都是家庭教师教导，警察也是家庭教师叫来的。”
“他们死了以后，我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我家有钱，就算一辈子住在精神病院也可以，我也没什么抗拒的，医院也挺好的，人多还很热闹，他们的想法也很有趣。”
舒月侧身看着李飞白，没想到这具身体的经历这么坎坷，也不知道冥王是从小穿越起还是他们一起到达的。
“那你是什么精神问题呢，感觉你不像是自闭症，已经好了吧。”
李飞白摸了摸舒月柔软的黑色短发，感觉像是哄孩子一样。
“我当然好了，毕竟自闭症久了也有点无趣，至于我到底什么病？医生也不会告诉我这个病人呢，你觉得我有没有病？”
舒月想了想，就算有病又怎么样。
“有没有病重要吗？有病又不代表是傻子，你有病又怎么样？”
李飞白愣了一下，随即表情更加柔和，还带着一股舒月根本忽略不了的狂热，他看着舒月的眼神相当炽热。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和我说呢，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江昭抱着孩子在后排风中凌乱，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这会儿应该在车底。
小白更不用说了，此时化身为只会开车的工具人。
李飞白的目光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舒月，就算看着舒月的后脑勺他也愿意，无论怎么看这个人他都看不腻，真想带着这个人一起死啊。
“我知道自己有病，我也习惯自己有病了，就和你说的一样，我还挺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维持人的心理底线那种奇怪的东西。”
舒月仔仔细细观察着面前男人的脸，心里是有点怜惜，但不多，他也不是人，也没有人那么多的情绪，了解是了解了，但对舒月来说，就算李飞白的身世再凄苦，他也没有什么代入感。
看李飞白表现出来的样子，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对于他自己的过去，李飞白自己都没当一回事，也不需要舒月因为他身世凄惨就对他特别对待。
他不需要舒月喜欢他，只要把舒月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就可以了，就算舒月不喜欢他也可以。
他要求不多，舒月要是想走，想离开他，那就把他关起来，用锁链锁起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