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好吧，我们刚从香港回来，高考完就回来看看，这是我媳妇儿郑娟。”
周志刚神色淡淡的看了两人几眼，放下手里提着的夜壶，“进来坐坐吧，也看看你妈。”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周志刚便觉得不妥，可话已说出，他一贯不是会向子女低头的人，只一言不发的领着俩人进门然后准备烧水。
秉昆顺着记忆推开那扇半掩着的房门，炕上睡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秉昆总觉得他很难受，但他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
“去医院检查了吗？醒来的几率有多大？”
周志刚站在门口，听到秉昆的询问他回过神来，“躺了快一年了，医院不收，也没啥准信儿。”
秉昆眉头紧皱，拉着郑娟的手心沁出薄汗。
郑娟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情，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她能看出秉昆对周父和周母的不同。
显然他对周母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娟儿……”
郑娟拍了拍他的手，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抿着嘴唇微笑时脸上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秉昆回以浅笑，转头看向周志刚，“我想不如去北京检查一下，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要是愿意我们就一起去。”
周志刚本意是拒绝的，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深刻体会到了形势比人强，他更不能自私的为了他的面子让老伴儿继续躺在炕上不省人事。
挫败的低着头不看秉昆，双手掩面沉沉的吐了一口浊气。
“谢谢你们了，但她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