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仞手中的长枪已经到达了一个恐怖的速度,肉眼几乎看不清,只能看见白色的亮光围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场边的弟子无不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楼千仞的动作。
“拜月枪法!”楼千仞大喝一声,拉开距离,一轮弯月自身后出现,随即长枪一拧,一个枪步冲上前来,直取月生要害。
“驭金!”月生催动大钺,在身前唤出几面金属大盾,盾牌和长枪接触,竟然稳稳地挡下了楼千仞的攻击。
见状,楼千仞忽然爆发灵力。
“是枪意!”场下弟子惊叹道。
“四层枪意!”
楼千仞领悟到了四层枪意,月生面前的金属盾牌开始碎裂,一面、两面、三面。
眼看着长枪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御,逼近要害,月生脸色一沉。
一股恐怖的威压出现在场中。
楼千仞手中的枪突然有如千斤之重,枪尖瞬间坠落在地上。楼千仞抽起长枪爆退几步,瞬间和月生拉开距离,眼神凝重地盯着对方。
“错不了,这小子,也领悟了意境。”
方才感受到的威压,正是来自隋月生的大钺之中,这种威压威力恐怖,意境浩荡,一时间难以分辨出来,就连自己手中的挽月枪都感受到了一丝丝共鸣。
“枪意?”楼千仞开始猜测,“不可能,他手中的武器,和枪没关系。”
楼千仞,迈出天罡步,枪尖下压,侧身抵住枪柄,作出防御的态势。
“这一招,必要你命。”楼千仞沉声,但脚下却是按兵不动。
月生皱起眉头。
“说着要我命,为何不动作?”
他没有多想,提着大钺来到近前。
古岳刀法,分水。
一股水浪从比武台上出现,带着诡异的意境,朝着楼千仞涌来。
特制的比武台,蕴含着所有元素,这是炼器门师祖布下的大阵,极为精妙。
水浪向着楼千仞扑来,在场的弟子看着那股几丈来高的滔天巨浪,心中都有些发憷。
“这是隋月生能击出的最强攻击了吧!”
“楼千仞为何不躲!”
楼千仞不躲是因为他有着必胜的信心。
拜月枪法,他已经到达大成。
看着巨浪袭来,楼千仞手中微动,一道月光出现在比武台的上空,闪烁了一下,随后眼前的巨浪突然化为虚无,彻底消失了。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隋月生击出的恐怖攻击,竟然被楼千仞一枪抵消。
不仅场下,月生也是一头雾水,看着空无一物的比武台,他有些愣神。
“注意!”雷尊冷不丁地提醒道。
月生猛然醒悟,身形消失,化作一道电光,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随后。
比武台的结界突然爆闪,边缘的法阵亮起了剧烈的蓝色光芒。
刚刚的水浪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楼千仞手中的长枪转化为无形的风灵气回击给了月生。
“果然不简单。”
月生看着他手中那个奇异的长枪,很是惊讶。
“这东西有点意思。”雷尊突然说道。
“怎么?”
“你待会儿这样……”
楼千仞收枪,看见月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咬了咬牙,语气低沉地说道:“想不到被你看穿了。”
“一招定胜负吧!”月生放话。
“一招定胜负!”场边的弟子们坐不住了。
刚刚楼千仞的功法,十分恐怖,眼前这个隋月生竟然还想一招定胜负,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很多人都认定,无论隋月生再使用什么功法,楼千仞都能轻松还击。
“怕你?”楼千仞换了个架势,再次顶在原地,等待着月生的进攻。
月生二话没说,提着大钺就上前来,像是要以武技和楼千仞比试一番。
“管你是功法还是武技,在我的挽月枪面前,都是徒劳!”
大钺横着转来。
一道月光爆闪,枪尖精准地击中了大钺。
大钺的攻击被反弹回来,猛地撞在月生身上,月生吃痛,瞬间向后飞出。
“去死!”楼千仞见机,右手贯枪,向前一拧。
恐怖的一幕出现在比武台上。
长老们根本没有料到这一枪的威力,长枪没入月生的体内,贯穿了他的胸膛。
“不好!”方失兰瞬间动身,飞到比武台上。
方失兰正要将两人周围的时间静止,却突然发现,被楼千仞刺穿的月生不过是一个虚影,月生鬼魅的一笑,身体逐渐散开,化作一团极为浓郁的紫雾。
紫雾过于浓稠,以至于将整座比武台盖了个严严实实。
方失兰松了口气,退下台来,仍旧皱着眉头看着场上的动静。
根本看不清楚,就算释放神识,也难以看穿这一团紫雾。
“竟然连我的神识都能被隔绝开来,这小子究竟还有什么能耐?”方失兰不禁疑惑。
良久。
紫雾终于散开。
一个人影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双眼涣散,像是被剥夺了心神。
月生站在原地,杵着大钺,看着躺在面前的楼千仞,脸上没有丝毫动摇。
“隋月生胜出!”
所有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们根本不清楚那团紫雾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千仞被抬下了比武台。
场下爆发了雷鸣般的喝彩声,更多的人是因为赢下赌注而感到欣喜。
月生正要离开比武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回头,眼前站着一位神秘而妩媚的女人,海贝色的长裙,面纱遮住脸颊,仅露出眼睛。
“楼千璎?”
月生认得此人,他就是楼千仞时常挂在嘴边的亲姐姐,她自然也是楼千仞能在外门之中混得这般风生水起的最大依仗。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月生皱起眉头,“前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千仞学艺不精,惨败于你,我无话可说,但是。”楼千璎神色一冷,“挽月枪,请给我交出来。”
此话一出,弟子们都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楼千仞手中的玉色长枪不见了。
“我这里可没有那把长枪。”
“那挽月枪去哪儿了?”
“抱歉,晚辈不知。”月生脸色平静,直视着楼千璎,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态度让楼千璎有些不爽,她有些愠怒。
“真是放肆。”楼千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