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刺痛直接从眼睛蔓延到了头脑深处，墨白的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沅沢泗接住他无力软倒的身体：“墨白！你怎么了？？”
墨白听不见沅沢泗的声音，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嘈杂的机械声。
切割，电锯，还有心电图的长鸣。
他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组镜头：手术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术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少年。
还有带血的手术刀。
少年好像在隔着镜头与墨白对视，那双冰冷的眼里充满痛恨与愤怒。
滴——
长鸣退去，眼前的光亮消失，又恢复了失明状态下的一片漆黑。
“墨白！墨白！”
沅沢泗担忧的声音在耳旁环绕，墨白推开他的脸：“啊，好吵。”
沅沢泗松一口气：“你刚才怎么了？”
“看到了一些东西。”墨白模棱两可地解释，“或许，是有人故意要让我看的吧。”
沅沢泗没有追着问，因为正前方来了一队士兵。
“沅少将，”为首的alpha向沅沢泗敬了个礼，“任将军让我来问您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说着就把视线移向半靠在沅沢泗怀里的墨白。
沅沢泗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任妄行正在默默地看着这边。
“那就拜托几位给我找个暖和点的房间，”墨白一点都没有装客气，并且很会顺杆爬，“安全点，干净点，最好有暖炉。”
“您放心，”领头的小队长笑了笑，“这幢大楼是黑三角的居民保护区，有人长住在这里，生活物资还是丰富的。”
“嗯？”墨白讶异了一瞬，“这里是居民保护区？黑三角还有人居住？”
“有啊，”那alpha小队长奇怪地看了墨白一眼，“沅少将路上没跟您说？”
睡了一路的墨白毫不脸红地拍了沅沢泗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背锅的沅少将当然不会揭穿墨白。
倒是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的张晏安手里抓着个纸包，开心地大叫：“墨白！你睡醒啦！都睡了一路了，赶紧过来吃东西。”
墨白的笑容僵了一瞬。
沅沢泗不忘在他耳旁轻轻补刀：“你看他像不像脑干缺失？”
那名小队长看看墨白，又看看沅沢泗，再看看已经跑到跟前来的张晏安，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比较得体。
“这位帅哥队长，”墨白秉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别人”的精神，若无其事地问，“麻烦你跟我说说这里的事情。”
“呃——好。”
小队长挠挠短的扎手的寸头，
“黑三角其实只有一个小镇子的面积，前身是国家秘密研究中心。
当初为了方便研究人员行动，曾经集中兵力对周围的怪物进行过清缴。
这幢建筑当年就是实验室的员工宿舍楼。
那个实验失败以后，实验中心大楼被炸毁，留下了这幢宿舍楼，周边的一些流浪者到这里来，渐渐的就形成了居住群。”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建筑楼里面走。
居民楼的外部看起来破败陈旧，里面倒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