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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雪被清得差不多了，梁翊恒和齐晓晓又去了一趟看守所，这次吴警官不在。
开始的时候谢国强依然不承认自己是被买的凶手，直到梁翊恒拿出所有他赌博时欠下的欠条和卢婶的照片之后，他整个人从看守所接待桌另一端的椅子上滑了下去。
“你不止隐瞒了你赌博的事实，还撒谎说你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但事实是你儿子已经大四了今年就要毕业了，这么多年，你不但一点都没关心过他们，还把他们拿出来当挡箭牌。”
梁翊恒冷冷地看着他，像他这样的，还配做个父亲吗？
“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谢国强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戴眼镜的样子也没了之前的斯文，整个人透着一股颓丧。
“你要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还能考虑少追究你一些责任。”梁翊恒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齐晓晓静静坐在旁边，她虽然没见过梁翊恒跟客户谈判的样子，但是跟嫌犯谈条件，还是见识到了。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样子，让她异常心动。
“这个活是一个赌友介绍给我的，他说他之前也做过，很安全的，就算真的被抓到了，主家也会出钱把我保出去，我哪知道进来之后，他们把我的赌债平了就不管我了，还有个警官经常过来威胁我，说我要是往外说，我家人也不会好过。他们知道我有个儿子，还有前妻，我已经对不起他们那么多了，真的不想……”
谢国强说的语无伦次的，梁翊恒尽量把他话里的重点整理了出来，等他停下来才继续问道：“你说这是你的一个赌友介绍的？他之前也做过？做过什么？开车撞人？”
谢国强点头如啄米“嗯，应该有个七八年了吧，他说那次他跑的快，警察到现在都没来找过他。”
梁翊恒转头去看齐晓晓，发现她跟他一样，眼神里都透着震惊。
七八年了？那不就是杨立民出车祸的时候？
“那你知道那个人撞的人是谁吗？”梁翊恒厉声问道。
“这我哪知道？他又不会告诉我细节。”谢国强见他突然严厉了起来，整个人都萎了下去。
“那你那个赌友叫什么？你知道背后买凶的人是谁吗？”梁翊恒一边问，一边看向旁边监视他们的警官。
警官朝他们点点头，意思是他们记下了，一会儿会去调查。
“他叫黄友发，以前是开大货的。”谢国强小心翼翼地回答，眼神悄悄向后移，去看旁边的警官。
……
跟谢国强聊完之后，齐晓晓开车送梁翊恒去他的公司。
“没想到，杨老师的车祸真的不是意外。”她眼睛一直盯着挡风玻璃的外面，似乎想看清楚这层层迷雾之间的联系。
“还记得杨老师是做什么了之后，才会遭受到这个意外的吗？”梁翊恒转脸看向她问。
“那天，他好像是去省里上访之后，遇到的车祸。”齐晓晓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回答道。
她一直不太想想起这件事，因为那画面实在太可怕了，几乎成了那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出车祸，肯定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再上访了。虽然没做的很绝，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梁翊恒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仰头看向车顶，手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