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自己的茶，叶离将装着蜂蜜的瓶子推给纪潇湘。
“送你。”
纪潇湘有些愕然，没有接，下意识看向萧泊晟。
萧泊晟没有看她，而是将不满的目光投向对面的叶离。
“叶叔，不是我说你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送我东西就算了。送潇湘就这，就算这蜂蜜很珍贵，但也不能送半罐吧？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长辈，怎么能这么吝啬。”
说着，他还顺手把放在桌上的瓶子揽过来，推进了纪潇湘手里：“拿着，叶叔说给你了，就没必要推辞。”
叶离向后靠了靠，看着他，目光里有些轻蔑：“我送什么东西，那也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在说这话？”
去年将那个簪子给萧泊晟的时候，让云方澈传达的话，意思很清楚，那是给他认定的锚。结果他刚刚说的什么玩意儿，怂货，拖着人家，还好意思帮人要东西。
被他这么一说，萧泊晟忽然就萎了，讪笑一声，没有接话。
纪潇湘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一下，随即有些期盼的看向萧泊晟，可惜，后者没有她想要的反应，只是低垂眼眸，默默的喝茶。
眼看着气氛安静下来，方廷看着纪潇湘，笑呵呵的开口：“那个，小纪啊，你是哪里人。”
纪潇湘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看向方廷，脸上带着笑容：“方老，我和萧泊晟一样，都是江城人。”
因为叶离扎心的话，接下来的时间萧泊晟有些沉默，默默的喝茶，只是偶尔附和着说两句。
一直到两壶茶快喝完，萧泊晟才重新开口，不过却用了灵力传声。
传声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在自己的发声器官与目标人的收音器官之间，用灵力搭建一个通道，让声音传播造成的空气振动只在这条通道里传播。
“叶叔，我打算去樱花一趟。”
“去呗。”叶离喝着茶，语气平淡。
“灵云说鬼灵社的资料只有五个人有权限查看，一个是我，剩下四人是你们四个吧？我这一程会和他们对上，没关系吗？”
萧泊晟低头看着桌面快要见底的茶水，耳边纪潇湘和方廷还在聊着家长里短，叶离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
“没事，鬼灵社的出现是历史遗留问题。”
叶离又喝口茶水，开始解释起来：“两次工业革命前后，源和御灵针对灵术师的对策有一些改变。
羽生家因为那时的一些功劳，获得了赦免权。即使后来对策更新，这种早先赋予的权力也没有被撤销。作为羽生家建立的社团，鬼灵社理所当然的享有这种权力。
所以即使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御灵现有规则，源受逻辑束缚，也不能去管束他们。”
萧泊晟有些不解：“我之前听说四位尊者意见一致，可以无视源的运行逻辑下达命令，不就是为了防止这种逻辑不能自洽的情况吗？”
叶离的语气依旧平缓，不带情绪：“主要原因在我和思平，我们两个不想管。
所以最后关于鬼灵社，我们四个唯一达成的一致意见，就是只要他们危害不算太明显，就不管。”
“.........”萧泊晟沉默几秒，才问道：“为什么？”
“我们首先是人，华国人，其次是人类的传承尊者。”叶离又喝了一口茶水，语气依旧平淡。
“因为是灵术师，所以我们不会插手人类的内政，但我和思平经历过那个年代，从来都不曾忘记。
作为华国人，我不会原谅那个民族在这片土地犯下的罪行。作为人类的传承尊者，我更加不会原谅那个民族对其他人类的残害。
罪恶不该因为时间被遗忘，更不该因为恶人的死亡被揭过。他们不愿承认曾经的错误，我们也不会插手这些事，这是惩罚。”
将杯里最后的茶水一饮而尽，萧泊晟看向纪潇湘：“潇湘，你吃饭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纪潇湘摇头：“还没有，本来打算回酒店点外卖的。”
萧泊晟将目光看向叶离：“叶叔，我饿了。”
叶离将茶杯放下，带着笑意：“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