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陷轻轻笑了一声，想了想那情景似乎觉得挺好笑。
“想什么呢？航空管制，哪能乱飞！”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仰着脑袋静静朝夜空看了好一会。
“予安，可是你知道吗，就算我尽了所有力量，我也不可能把异化的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百。根据我们的研究，就算最后能够达到十分之一，也是人类的天花板了。”
白予安目光紧紧盯着前面弯道，那是一个很急的弯，但他脚下竟然没有减速，踩着油门就冲进入了弯道，车子贴着山崖边几乎飞起来！
外轮带着一些泥土石渣，从山上朝山下滚去！
成功过弯后，白予安激动地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这种弯只有凌陷在他车子上，他才敢完全放开手脚玩！
“你刚刚说什么？十分之一是人类天花板？”白予安抽空看了一眼凌陷。
“嗯。”
“还不满足？你知道这样的数值要是达成了意味着什么吗？”
“可是这十分之一数值，也永远不会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我没明白，你说清楚一点。”
“予安，变异人的未来，不在普通人类的身上。”
车子到达山顶，白予安急急踩下刹车，他看向凌陷：“什么意思，是要把人类进行筛选和等级划分?？”
“筛选是必然的，但是普通人类的进化始终都是不可控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变异成功后的等级基本偏低。”
“那怎样才算不普通的人类？”
“基因编辑，经过特殊定制出来的孩子。”
白予安一愣。
他弱弱地问：“如果是这样的话，提高异变成功率的实验，是不是还应该伴随着基因实验一起进行？”
凌陷又轻轻笑了一声，“也许吧。”
他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白予安眉头皱了起来。
“凌陷，为什么到现在我们完全没有听说这件事？”
“谁知道呢？也许实验早就结束了！”
“结束了？”
“嗯，结束了。”
“那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凌陷坐在黑暗里，目光沉沉地看向远处城市的霓虹。
他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
“凌陷，其实你不需要想那么多。不管那个实验有没有人做过，失败还是成功，它就像是隧道开凿的两头，你在这边，它在那边。也许有一天你们终究要汇头，但这不是你现在该浪费精力在上面的东西。”
凌陷靠在后座上仰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予安，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好字是怎么定义的，这么说吧，我以前也担忧变异人会对人类生存产生巨大威胁，但是见到你过后，开始觉得异化进程并不像我一开始想的那么恐怖。
你那么强大,却没有被这力量蒙蔽双眼，依旧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那些失控的变异人，也许只是被诱导释放了野性。
不论是变异人还是普通人类，甚至是猫猫狗狗各种各样的动物，都应该有一条警戒线约束，当过线时，都应该受到惩罚！
总结一下，就是你是个让我们安心的存在，而且，你应该是那个制定变异人规则的人！”
凌陷没有再说话。
夜深了，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白予安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发动了车子开始下山。
他原本是想带着凌陷回自己住处的，但是到了山下，凌陷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送我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