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宁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异色,而后迅速隐藏起来。
“可能是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些,也没有放进怀里,热气消散得快了一些。”宋宴宁解释道,“将就吃吧。”
顾清清点了点头,将纸包打开,小口地吃了起来。
看着她恬静的模样,宋宴宁眼神逐渐幽暗起来,回忆起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
事实上,在祁德容刚刚交代了与京中贵人的秘密交易地址时,他就已经派人去那里暗中盯着了。
就在他买饼回来的途中,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冬元突然出现,将还带有泥土的迷信递给了宋宴宁。
宋宴宁接过密信,手一抖。
密信的背面,隐隐约约显露的苍劲的大字,宋宴宁不用打开都能看得出来那是顾清清的字。
“什么时候放的?”宋宴宁抬起头问道。
“在您从老宅走后不久。”冬元大答道。
随即,他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看顾小姐似乎是临时起意,不像早有预谋。”、
“应该不是宫中那位不知道是谁的贵人的眼线。”
宋宴宁将牛肉饼递给冬元,修长的大手在纸上飞舞着,没过一会儿就将手中的信展露开来。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
“你找的走狗不行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宋宴宁第一眼看到上面的字,第一感觉竟然是想笑。
这只是一个能引出传信之人的诱饵,就算是真的传递到了京城那位贵人的手中,也不过是挑衅之言。
由此可见,顾清清和那位贵人没有半点关系。
宋宴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不是。
还好,她没有被卷入其中。
宋宴宁舒展了眉头,将密信交给冬元,吩咐道:“销毁掉。”
而后从冬元的手里拿出了牛肉饼,身形畅快地向老宅走去。
顾清清一张肉饼进肚,宋宴宁这才能开口。
“你去江边柳树下藏东西了?”
顾清清咀嚼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
也没有泥啊!
她愣了愣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在祁德容说出来的第一刻,我就已经派人去那里驻守了。”
顾清清理解的点了点头:“是冬元吧。”
宋宴宁听后,唇边勾起一抹笑容:“你很聪明嘛。”
顾清清皮笑肉不笑:“所以我写的内容被你看到了?”
宋宴宁点了点头。
“看到了,还是之前那一句话,你的形象和你的字,反差很大。”
顾清清没心情听他瞎扯,将吃完的油纸抬手放在了宋宴宁的怀中,而后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这里没什么东西需要查了,我们走吧。”
“明天回沧州。”
宋宴宁亦趋亦步跟在她身后,却并没有发现顾清清已经逐渐冷下来的神色。
回到客栈之中,顾清清找店小二要来一桶热水,将浴桶灌满,而后锁紧了门窗。
她将身上衣衫除去,一把坐进了浴桶之中。
氤氲上升的雾气和不断刺激皮肉的热度,令顾清清的思绪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