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的是‘古有宋宗雪里送炭,今有顾家粪里夺权’。”
顾宇轩听完小厮说的话,脸色变得比粪还难看。
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信被他揉得褶皱不堪。
“顾清清!”顾宇轩几乎在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名字。
“报——”
门外又进来一个小厮。
小厮手中拿着一个棉布袋子:“主君,这是在后面茅厕附近发现的装主君金印的袋子。”
顾宇轩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差,阴沉得能滴得出水来。
“公子,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浓墨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顾宇轩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在讽刺我们顾家是一间污臭的茅厕,顾家的人都是茅厕中的污秽之物。”
浓墨的脸一下子变白,有些小心地向顾宇轩道:
“那主君金印怕不是被四小姐扔进了茅厕之中?”
“你说呢?”
顾宇轩视线凌厉地射向浓墨,浓墨立马明白过来。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掏粪坑,一定会将主君金印找回来交给主君的!”
顾宇轩没有回话,视线死死地盯着外面,喃喃自语道:
“顾清清,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正打算与顾家这辈子不复相见的顾清清此时已经到了沧州钱庄。
顾清清与春桃正依依不舍地惜别着。
她承诺道:“你们放心,等我在京城扎下了根,定会让你们也拿到路引,跟我一起到京城团聚。”
春桃,还有酒肉铺掌柜彩虹,和一直在酒肉铺做工的王氏,都泪眼汪汪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顾清清上了马车。
马车上坐着赵明景和刘根,顾清清再上来后,空间显得稍稍有些拥挤了起来。
“你若是想带上她们,与我说一声就是,我给她们也做个路引。”刘根看着眼眶有些微红的顾清清说道。
他还记得前几日顾清清手刃仇人,讲起自己哥哥被杀死都没有见她这么难过过。
顾清清摇了摇头。
“我现在连京城是个何种模样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能在京城中混成什么样子,就贸然将她们带去。”
“既是对她们的一种不负责任人,也是我的一种负担。”
“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分离。等我能站稳了脚步,再将她们接过来也不迟啊。”
“啪啪啪!”
一直眯着眼睛假寐的赵明景忽然睁开眼睛,用力地鼓了鼓掌。
“顾小姐说得好,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顾清清挑了挑眉,示意他请讲。
“顾小姐既然选择投入我的麾下,成为我的得力干将,怎么还觉得自己不能在京城稳下脚跟。”
“顾小姐这是对自己的能力存疑,还是对在下有顾虑啊!”
顾清清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您说笑了,您的手段是您的,我的能力是我的。若是我事事都得依靠着您才能在京城活下去,那我还不如在沧州顾宅里待着,一辈子混吃等死呢!”
赵明景听了顾清清的话,唇边的笑意加深,看向顾清清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顾清清被他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顾小姐有如此伟大的抱负,那在下就先祝你马到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