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漓轻笑道：“陛下现在也学会打趣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依偎到皇帝怀中。
皇帝现在的性格与以前冰冷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
尽管偶尔还是习惯冷着脸，但只要是面对着她，总会有一抹似有似无的温柔光圈弥漫在他周围。
皇帝与她愈发像老夫老妻，相处得自然又幸福。
顾江漓想了一想，突然开口道：
“陛下，辰儿如今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能耐了，陛下有没有想过，让云光殿再添一个欢笑声？”
皇帝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语重心长道：
“漓儿，怀孕生产太辛苦了，朕不想让你再遭受那样的辛苦。”
顾江漓明白皇帝的顾虑。
自己差点死了的事情一直在皇帝心头难以完全忘却。
这三年，他时不时的会在深夜睡梦中惊醒，然后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才能继续安稳入睡。
他容易做噩梦。
容易梦见自己再也不见了。
所以他害怕面对自己再生孩子，才会在立辰儿为太子的时候，直接表明他未来只会有辰儿一个孩子。
打心眼里，他就不希望自己再遭受生育之苦。
所以这么久以来，再生育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再提。
但是她内心还是希望皇帝能不止是一个子嗣，至少儿女双全，才更圆满。
顾江漓开口劝道：
“我知道陛下忧心的东西，但是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我已经贵为皇后，无人再敢来害我。
“而且，有陛下，有辰儿，就算再生育一次，我也不会受什么苦的。”
皇帝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漓儿，朕有你，有辰儿，此生足矣。”
顾江漓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铜板。
“陛下，你我想法相悖，不如就交给天意吧。正面是‘开元通宝’四个大字，背面是银月纹，若我抛起铜板，落地是正面的四个大字，说明老天认为陛下有了辰儿一个孩子便足够了。
“可若落地是银月纹，就表明天意认为，您此生注定还有第二个孩子。如何？”
皇帝无奈之下还是点了头。
顾江漓笑着，将铜板高高抛起。
铜板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顾江漓没有用手接住，而是任由铜板落在地上，滚向稍远处的桌脚处。
顾江漓用眼神向皇帝示意，“我抛的铜板，就由陛下去看看结果吧。”
皇帝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桌脚边，蹲下身，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铜板捡起来，而是蹲在那里看了很长时间。
顾江漓看着皇帝如此行为，她也知道铜给出的答案是什么了。
于是说道：“看来陛下此生注定不止辰儿一个孩子。”
皇帝陷入沉思，缓缓站起身。
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笑道：
“漓儿，无论如何，银月纹都会朝上，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是吗？”
顾江漓并不意外皇帝能看出她的把戏。
只要让铜板带字的一面沾上些异物，更重的一面就一定会先接触地面。
“若是您因为我过去的遭遇的危险，而选择让您自己止步不前，那么您夜里的梦魇是不会结束的。”
皇帝眼眸变深，落在顾江漓眼中是万分深情。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