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愿再纠结于那个麻烦人，蔺曳梓挑起别的话题，“对了，智洋这个月要回来了。”
听到那个人，小晓直接露出鄙夷的表情，“他回来怎的？你要和鹿言程断了，去跟他和好吗？”
蔺曳梓舒展开表情，点了点头，“现在基本上就是这个路数咯。”
孺子不可教，实在教不动，小晓头都快摇成拨浪鼓。“那智洋回来，你们和好，准备着手结婚了吗？”
蔺曳梓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可能在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思考过，但那时候互相都一穷二白，没能力，年龄条件也不允许，可要说现在，她确实好久没这么想了。
她可以清晰脑补他们的婚后生活，他玩游戏，她做饭；他游戏，她打扫；他游戏，她工作；他游戏，她带娃，总之只要她能大包大揽，把事情全都做完，他们俩就会相安无事，这是最和谐的共生方式，否则生活就会是在无尽的争吵中度过。
真是挺悲催的婚后生活，这大概是很大一部分人恐婚的原因吧，蔺曳梓笑了笑面对着小晓，“也不是非要结婚不可，就先混着呗，到了30多岁再说，现在该玩玩，该吃吃，到了30以后再失去自由吧。”
“莫说30，你现在就已经困在这牢笼里了。”小晓翘起二郎腿，半睁着眼睛看她。
这句话重重的砸在蔺曳梓的心里，也许，小晓说得极对，何尝不是呢？这是自己给自己安下的牢笼，只是她挣脱不开而已。
就像溺水，原本她也挣扎过，呼救过，但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没人可以帮她，她好像做了很多次努力，想要浮出水面，或者想要找到合适的状态，都无疾而终，很久之前，她就已经透支了身体，只能放弃挣扎，慢慢的，慢慢的沉入水底。压抑，难过虽然伴随着，可确实风平浪静了。
小晓看她发呆，继续乘胜追击，“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再跟智洋在一起，可能就真的是一辈子了。”
“我有得选吗？”蔺曳梓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很难有人理解她的无奈，太久了，他们在一起实在太久了，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其他的可能。
换言之，她眼里早就只有他们，没有自我了。
小晓不像她，没那么重的道德感，又不是木已成舟，“你有得选呀，鹿言程你可以选，文杰你可以选，就连那个老倭瓜，算了，我觉得他都可以，就是……你做的选择千万不要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日积月累，这些不情愿会放大一万倍，到时候后悔莫及，你千万别委屈自己。”
委屈？蔺曳梓都忘了自己可以委屈，总是自我消化情绪，总是眼泪擦干自我救赎，她回想智洋临走前的那段时间，不说话，不沟通，见面也好，也像是一对仇人。
小晓坐直的身体，几乎掏光了自己所能说的所有，“曳梓，你是最好的曳梓，世间独一份的曳梓，不要为了任何人，只为你自己。你只需要问问你自己，你真的要回去吗？你和他真的会幸福吗？你想一想，多想一想。”
蔺曳梓沉思了一会，抬起头冲着小晓尴尬的笑，“我是不是没救了？”
小晓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淡淡答道，“你不是没救了，你只是需要一点动力，就是，我不知道能促使你行动的动力在哪里。”
是啊，在哪里呢？蔺曳梓自己也很想找到，她也想找一个出口，哪怕是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