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顾池来到子渊房间,刚把桌上的酒抱起
不对劲。
谢梓寒那家伙喜酒,小白眼狼怎么可能只酿两坛,房间里肯定还有好东西
在房间里一顿折腾,果不其然,在床下又发现一坛,顾池一打开,顿时酒香弥漫整个房间,比谢梓寒那坛味道更加香醇。
感叹自己聪明的同时,把桌上那坛酒塞回床下,自己抱着这坛美酒悠哉悠哉的下山去了。
顾池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的向山下走去,时不时打开来喝一口,浓而不呛回味满是甘甜:“好酒,果真是好酒。”
“哎,这就没啦?小白眼儿狼不是东西……都不给我留多少。”顾池将手中的坛子用力往远处一抛“去你的!”
“喂,你知道夜阁怎么上去吗?”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凉嗖嗖的声音
顾池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双手抱胸:“你……你是谁!想干嘛!”
洛南洲靠在树上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嘴角一抽:“……我不好男色。”
顾池:“莫名其妙说这话,绝对别有所图。”
洛南洲不想同他过多争辩:“我就问,你知不知道夜阁怎么去?”
听清他的话,顾池眯起眼睛拍拍胸脯:“知道啊。”
洛南洲立马抓住他的手臂:“怎么上去!快告诉我!”
“凭什么告诉你!”
洛南洲闻到这个人身上的酒味,意识到这人醉的不轻,咬咬牙。
不能跟醉鬼吵架。
“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顾池现在酒劲上头,用力把他的手甩开,指着他的鼻子:“叫我爹,我正好缺个崽子,嘿嘿嘿,叫我爹我就,告诉你!”
洛南洲:“……你找死吗!”
“我不找死,我找崽子……”顾池靠在树上,傻笑着:“你要是想上去……就叫我爹,不叫我就不告诉你。”
洛南洲在衣袖下捏紧了拳头,这是个醉鬼,不能跟他一般计较!就算打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
顾池指着他:“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洛南洲看他转身晕乎乎的就要去撞树干,便两步走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腕,瞟了眼四周,从牙齿缝里挤出:“爹!”
顾池揉着耳朵:“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别得寸进尺啊!”洛南洲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爹!”
顾池欣慰一笑:“哎,乖孩子。”
洛南洲:“快告诉我怎么上山。”
顾池勾勾手,洛南洲立马凑了过去。
顾池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先走这,再走那,就上去了。”
洛南洲:“……”
拽紧顾池的领口将他狠狠甩在树上:“你耍我!”
顾池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打了个嗝:“嗝~没啊,就先这样,再那样不就上去了吗?”
洛南洲偏过头,用手扇了扇面前,待酒味散去后,顺手抓起腰间匕首:找死。”
顾池丝毫不慌的微抬下巴:“你敢动我吗?”
洛南洲冷笑:“为何不敢!”
顾池:“你知道我是谁吗?”
洛南洲讽刺道:“你能是谁?难不成还是赏金教主?”
“哎,说对一半。”顾池“我,夜阁副教主鬼手是也!”
“醉成这样还不忘记唬人。”洛南洲这才上下打量起他,随及手上的力度不自觉松了一些:“你真是鬼手?”
江湖中对鬼手教主的传闻并不多,只有寥寥数语,面如皎月,性如静湖,医术比仙。
面前这人或许就长相与描述稍微相似,其他根本毫不相干。
顾池一把将他推开:“信不信随你,别挡路。”
洛南洲看着那人踉踉跄跄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
自从这些年多数门派的弟子无故失踪伤亡后,各门派便在门派附近布下迷阵,增派暗卫,大多数百姓也尽可能的远离各大门派的势力范围,以防伤及自身,夜阁自然也是如此。
他敢在夜阁附近喝的酩酊大醉……
洛南洲咬咬牙追上去,抓那人的肩膀“等等,请……”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洛南洲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我用了这么大力气吗……”
他急忙蹲下身,拍打他的脸:“你没事吧,醒醒。”
只见地上那人呼吸匀称——睡着了。
洛南洲脸色一黑:“我真的是疯了,才会相信你是鬼手!”
刚起身没走两步,他便烦躁的一拳打在树上, 走过去,将顾池扶了起来。
“死马当活马医,酒醒了之后,你要是说不出怎么上去,我再弄你。”
——
坟山
被随处丢弃的尸骸遍布满地,随处可见早已腐朽不堪的尸首。
被野兽啃咬的残破身躯散发着浓重的腐臭,午夜,乌鸦正在腐尸上进食,时不时发出愉快的长啸。
月光穿透云层,树梢上,少年一改面对谢梓寒时的温和,眸色凛冽的盯着坟山深处。
“老大,那家伙果然来了,但是……”
子渊:“直说。”
影卫:“我们的人发现他收集了大量完整的尸首,现在正将他们拖往坟山深处。”
“嗯?”
影卫:“我们要不要阻止他?”
“先不要动手。”子渊飞身向坟山深处而去:“我倒是想看看他要干嘛。”
月光被乌云遮蔽,看不清前方的路,耳边伴着乌鸦的嘶吼,每走一步伴着脆裂的声响,不知是干裂的木柴,还是已风干的人骨。
点开烛火,一丝亮光引路。
狂风中夹杂着野兽的气息,刮过四周,乌鸦惊起,伴着脓重的腥臭。
“停。”子渊吹灭手上的火烛,侧身躲在一坟头后面,抬眸看向不远处。
月色露出一丝光亮,照出模糊的人影。
那人手持木棍半趴在地上,手上不停画着什么,嘴里一边发出狂笑。
“嘿嘿,主,主人我能交货嘿嘿,我这里有好多好多货嘿嘿,您会满意的哈哈哈!”
“我有用的,我很有用的,我还有用的哈哈哈。”
“这批契奴都很听话的,一点都不反抗,他们只听主人的嘿嘿,我也只听主人的嘿嘿嘿。”
“我给他们结印,马上就给主人送过去,主人一定要表扬我嘿嘿。”
结印……
契奴……
子渊瞳孔一缩,下意识握紧拳头。
这是烙在他血液中的字眼,这疯子无故伤人,找尸体,居然就是为了炼契奴。
该死!当年的回忆,让他瞬间杀红了眼眶。
“你们在原地呆着,我去会会他。”
子渊运功飞身过去,膝盖直顶那人下巴将他撞飞,那人来不及反应在地上翻滚两圈后,正踉跄着想起身,子渊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抬脚对准他胸口,一脚将他踩在地上。
那人先是略带迷茫的看着子渊,随后居然咧嘴笑了。
“嘿嘿不错不错,好力气,主人一定会喜欢你这样的奴隶,一定会嘿嘿。”
子渊加大脚上的力度,俯视着他。
那人却仿佛丝毫不在意胸前的疼痛,快速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奋力向子渊刺去。
子渊动作都未曾改变,在匕首即将刺中他时,侧身一躲,抓住那人的手腕,顺势将他提起,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后径直插进那人腹部。
那人吃痛想反抗。
子渊抬腿踢向那人的膝盖,他瞬间跪倒在地。
“放开我,快放开我!”
子渊将他的手臂向后一拧,长腿踩在他的肩上,咔嚓一声
他手上用力,直接卸掉那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