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狼眸色一暗,手腕轻转,便向洛南州的小腹横刀刺去,洛南洲轻功一跃跳到他身后,却在落地时,感觉一阵晕眩,他抓住独狼的肩膀:“等等!”
“不需要等。独狼轻蔑一笑:“在我面前,轻功好是没用的。”
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往前用力一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他的腹部,将他打飞出去。
残影之下,匕首已直接划破他的右臂,血珠溅在一旁的草地上,显得有些刺目。
独狼: “说,谁派你来的?”
洛南洲头上渗出冷汗,狼狈的瘫倒在地,他感觉浑身无力,视线开始昏沉——毒气发作了。
“我不是谁派来的。”洛南洲强忍着疼痛:“我只是太心急了,我,必必须上去。”
“每一个杀手都是这么说的。”独狼将匕首收回腰间:“你出了迷阵又怎样?里面的东西都能让你活不过三日,现在运功无异于找死。”
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嘴唇惨白,洛南洲能感觉到体内奔涌的毒。
“我真的不是杀手,我几天前来过,还救了你们门派的人。“
独狼漫不经心问道:“哦?是谁。”
洛南洲咬紧牙关,难受使他闭上眼睛:“不知道,醒了就跑了。”
独狼起身,皱起眉头俯视着地上的人,眉宇间有说不出的情绪。
“我不是你的对手。”洛南洲艰难的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冷汗顺着额头流到他惨白的嘴唇上:“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可以封起我的内力,我必须见教主,必须见他。”
犹擅闯护教阵法无异于是找死,可独狼望着这个少年的脸庞,竟下不去手,莫名的熟悉感包裹着他。
好像在哪里见过,是执行任务的时,在哪里碰到过吗?还是……
他从来不信邪魔鬼神,但此刻却觉得他如果真的解决了眼前的少年,他会后悔。
他将昏迷的少年,扛在肩上。
算了,先带回夜阁吧,一切让主上定夺。
——
洛南洲醒来时,意识格外清晰,毒性带来的所有副作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愣愣的看着房梁
我竟然还能活着
房门被人推开,他急忙撑起身子,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右肩。
包扎好了?
“醒了?”独狼走进里屋,将汤药递给他:“喝了吧。”
洛南洲看着碗里的汤药,稍微靠近闻了闻,瞬间皱起眉头。
闻着就苦
他将汤药放在一旁:“这里是……”
“夜阁。”独狼将汤药重新塞回他手上:“喝完就带你去见教主。”
他话音刚落,洛南州端起碗便一饮而尽,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比闻起来还苦。
独狼勾唇:“不怕我下毒?”
“没必要。你要是想杀我,不用这么麻烦。”洛南洲起身穿好鞋子,整理好衣物后淡声说:“可以去见教主了吗?”
“可以。”独狼走在前方,跨出房门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你不是我对手,更别想伤他,也别在他面前耍花招。”
“放心,我见教主只是有事相求。”洛南洲:“况且我如今手无寸铁,又身处你们的地盘,我找死也不用这么走捷径吧。”
独狼眸色一暗,勾起嘴角:“上夜阁寻死的人有很多,我只希望你不要是其中一个。”
洛南洲皱起眉头,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面前这人对他有若有若无的敌意。
他仔细回想,他们确实是今日才见,应当是夜阁的人都不好接触,才会让他产生这种错觉吧。
江湖中提到夜阁,第一反应便是嗜血之地,他曾想过夜阁总教应当是阴森黑暗,寒气逼人。
可令他很意外,是夜阁总教却格外清雅,素色为主,院外白墙环护,院内雪柳成林,旁侧的假山小池时不时有锦鲤越出。
江湖传闻果真不可信,看来这赏金教主,定是个清修高雅之人。
独狼将他带来殿中,对主位的男人行礼:.“主上,人带来了。”
话音落下,便十分自然的站在他身旁。
洛南洲行礼:“在下洛府洛南洲,有事烦请教主大人。”
“翊城洛府?”谢梓寒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像对他行礼的少年:“坐吧,找我何事?”
洛南洲看了下谢梓寒身旁的少年,没有开口。
谢梓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独狼是我的暗卫,有话直说便是。”
暗夜杀手独狼?
居然这么年轻……
洛南洲单膝跪倒在谢梓寒面前,双手抱拳:“在下家父被人谋杀惨死,官府却互相包庇,武断真相,家父死不瞑目,还请教主大人助我调查。”
谢梓寒思索片刻:“姓洛?你父亲可是锦衣卫统领洛永诚?”
洛南洲:“正是。”
谢梓寒缓缓开口:“锦衣卫统领死亡,官府放出消息是追捕犯人途中掉下山崖,中间疑点确实很多。”
“但……”谢梓寒:“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有个姑姑,是当朝皇后洛沐漓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独狼瞳孔睁大,这个名字好熟悉,他好像认识这个人。
洛南洲:“……是。”
“身为一国之后,想要再查自己哥哥的死因其实并不难。”谢梓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独狼坐下,接着说道:“你大可不必来找我,我一向不爱跟朝堂扯上关系。”
洛南洲咬咬牙: “教……”
“听弟子们说小白眼狼捡了个弟弟回来啊。”人未到,顾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呢?人在哪儿呢,让我瞅瞅。”
独狼起身行礼:“老师。”
“你带回来那小朋友呢?”顾池挥手示意独狼坐下,看着地上跪着人的背影。
嘶……咋这么熟悉呢?
他收起手中的折扇,移开视线,不满的看向主位上的人:“哎,谢梓寒你怎么能让人家跪着,来我拉你起来。”
这声音好熟悉。
洛南洲疑惑的抬起头,与正准备扶他起来的顾池对上了视线。
洛南洲:“……。”
顾池笑容僵迟着动作,表情凝固在脸上
“……”
谢梓寒挑眉:“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顾池假笑着,淡定起身:“我突然想到我有事儿,我先忙去了,你们慢慢聊。”
谢梓寒与独狼对视了一眼。
独狼开口道:“老师请稍等。”
谢梓寒倒了杯茶水,放在旁边的位子上:“既然来了,就坐吧,正好有事要跟你商量。”
顾池:“不坐了……”
“坐。”
“好的。”
谢梓寒:“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你父亲的死却有蹊跷。”
“但……事关锦衣卫和皇后的后家,即使要找江湖中的人干预,那你也应该找舜天教。”
洛南洲自嘲道:“没用的,舜天教仗着皇帝,这些年没少在锦衣卫安插人,我父亲出事当天,有两名舜天教的弟子正与他同行,他两人一口咬定是马儿受惊将我父亲摔下山崖。”
“锦衣卫统领离奇离世的案件,居然是这样的。”顾池细细品茶,闻言忍不住讥讽着:“传闻中一人能抵十人的国教弟子,居然拦不住一匹受惊的马,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谢梓寒看向顾池:“哦?你要接这个任务?”
“我?没兴趣,不过……”顾池放下茶杯,对上洛南洲的视线:“小朋友,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先不说这件事情干涉朝堂,就单纯杀个人,你让赏金教主出山,价格都不菲,你能承受的住吗?”
洛南洲:“一万两。”
顾池噗笑:“就一万两?”
“黄金。”
顾池用力握住扶手,差点没忍住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