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行人审问李谦提审刘琪时,没有人注意,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溜进牢狱。
“啧啧,真狼狈。”烙头讥讽着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
古宇眸色变的阴暗,他拼命挣扎着:“你怎么来了!主人呢!”
“都这样了,还想见主人呢?”烙头拍了拍他们的脸:“杀个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我都替你们羞耻。”
古霖咬牙:“你想干什么!”
烙头抓住他们两个的头发,迫使他们俩仰起头,他狂笑着撕扯他们的头皮。
砰,将他们用力撞在一起
头骨碎裂的声音,两人没有丝毫哀嚎,血液混合脑浆流了一地,血腥味将牢狱中的老鼠纷纷引出。
烙头一脚踩死一只老鼠,使劲在地上摩擦。
“没有用的狗,没资格让主人烦心。”
——
顺康十二年,正月初,科举受贿案,洛永诚坠崖案正式结案。
罪魁祸首古宇,古霖已在牢中自缢。
罪魁祸首李谦,刘琪,刘志被处以春后问斩。
犯人刘大富及受贿的全部官员,剥去官职集体流放,永不召回。
镇北侯教子无方,扣一年俸禄,一年内不得进宫。
诚亲王世子墨轩查案有功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正式接手锦衣卫督察一职。
洛永诚独子洛南洲,查案有功赏银百两,绸缎百匹。
——
犯人刘琪在听到判刑的那一刻,仰天大笑,而后撞死在了狱中。
“这姑娘早就不想活了,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为李弈报仇。”顾池对刘琪的死毫不意外:“她死都不愿意跟李谦在一起的,如今也算彻底解脱了。”
洛南洲眸色中带着惋惜:“这姑娘是个可怜人,愿来世能跟爱人厮守吧。”
顾池:“来世只是骗自己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
洛南洲撇嘴:“你这么悲观干嘛……”
“我不是悲观,事实就是如此。”顾池:“对了,墨轩刚刚派人来说,古宇跟古霖死了,两人是互相撞死的。”
洛南洲一掌拍到桌上:“他们有没有说出幕后凶手是谁?!”
顾池:“是李谦。”
洛南洲笑了:“他哪有那么大本事!说是他爹,我还信。”
顾池:“墨轩问他关于洛统领的事时,他明明震惊了一会儿,最后却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洛南洲嘲讽着:“活着不给他爹死心,要死了终于想通了,把他爹的罪名揽到自己身上了。”
顾池:“皇帝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结案便也是说明了,皇帝不想查下上去了,事情就在李谦那里截止,镇北侯依旧是镇北候。”
谢梓寒看向洛南洲,平静的开口:“你想要取镇北侯命吗?”
洛南洲:“?”
谢梓寒:“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这件事情绝对是他指使的,我接了你这个任务,自然就得给你处理干净。”
洛南洲沉默半晌:“算了。”
“镇北侯再怎么说都是朝廷要臣,一旦杀了他,夜阁便算是彻底跟皇室把梁子结下来了。”
“反正他儿子也没了,失去至亲的痛苦他也体会了,善恶终有轮回,他迟早会遭报应的。”
谢梓寒点头:“好,那你想什么时候去见你姑姑?”
洛南洲思考片刻:“等天气暖点吧,我拜托墨统领向圣上说过,圣上说我姑姑身体一直不好,天气转凉了更是闭门不出,我去了反而打扰她休息。”
谢梓寒“嗯”了一声:“什么时候想见她了,就来夜阁找我。”
洛南洲:“劳烦谢教主了。”
“劳烦什么劳烦,这都是应该的”顾池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不见小白眼狼呢?”
谢梓寒:“门派中有要事,我便让他先回去了。”
“洛公子,任务没有完全完成,酬金的话一半就好。”
洛南洲微愣:“这怎么行。”
顾池单手搭在谢梓寒肩上:“教主都这么说了,那就那么多吧,给你省点钱还不好啊。”
洛南洲:“……”
谢梓寒淡笑:“门中还有要事,我们先行告辞。”
“我也要回门派了。”顾池挥挥手:“小朋友,有缘再见喽!”
“哎……”洛南洲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面前两人却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松开握紧的拳头。
偌大的府邸,再次空荡荡的,又剩他一个了。
他走进屋内,搬了两坛好酒。
来到洛永诚的坟前。
“你心心念念的案子结了,有你儿子的一份功劳,你的死我也查出来了。”
想起两日前一位经常跟在他父亲身边的侍卫找到他说
“大人沉冤得雪,我也准备回乡了,有些话不想憋在心里了。”
“其实那日得知夫人病情加重,大人立马放下了手中事物,拼命往回赶了,只是路途遥远,大人刚到门口,便已听到了夫人离世的消息。”
“他不敢进去,更不敢面对您,所以才不让我们告诉您,他其实回来了。”
洛南洲跪坐在坟前,用手抚摸着石碑上的字迹,眼眶有些发红:“你怎么这种事情也瞒着我……”
“让我恨你那么多年,你后悔吗?我后悔了,爹…”
“这都办的什么事儿啊,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走这么早,还没看见我成家,怎么能就那么走了,我一个人,以后又该怎么办啊……”
“我真的后悔了,不该跟你赌气那么多年,我现在连想你了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抱起酒坛狂饮,烈酒顺着管道滑下,让他内心更加翻涌。
“想你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接下来该去干些什么都不知道。”
“坐吃山空,混吃等死?”洛南洲仰头望向天空,想眼泪憋回去:“都怪你老是惯着我,你真没想…我也真没想过,你会突然…”
“不说这些。”洛南洲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酒坛扔在一边 “让我想想,你儿子以后该去干嘛,要不也去谋个官职,反正也不给你丢面子。”
这个天气的风是真的冷
洛南洲借着酒精的燥热,坐在迎风口,任意寒风吹乱自己的头发:“算了,不想混官场斗勇还要斗智,还是过一天是一天吧。”
“谁家小徒弟,一个人在这买醉怎么也不叫师傅呢。”
洛南洲猛的转过头
顾池站在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好笑的看着他。
洛南洲赶忙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起身边拍身上的灰尘,追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顾池走过去用大拇指抚去他脸上的一点灰尘,调侃着:“我要是不回来,还看不见你在这里买醉。”
洛南洲嘴硬道:“谁买醉了?我才没有!”
顾池.“哦”了一声:“这样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回来拿东西。”
洛南洲脸瞬间垮了下去:“什么东西忘拿了,还值得你特意跑一趟。”
顾池走到他面前,抢过他手中的酒坛:“这么不欢迎我?”
洛南洲伸出手去抢:“你还给我!”
顾池:“不给。”
洛南洲:“你去拿你的东西,把酒还给我。”
顾池“啧啧”两声:“找不着了,怎么办?”
“没收拾。”洛南洲吐槽之后又问他:“什么东西找不着了。”
顾池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的小徒弟找不到了,怎么办?”
洛南洲愣住了:“你说什么……”
顾池:“你是把酒灌进耳朵了吗?这么近都听不清。”
洛南洲:“你!”
不等他反应过来,顾池便凑到他耳边:“我忘记把我小徒弟带走了,现在回来接他,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我走呢?”
洛南洲趁机抢回酒坛,将他死死的抱在怀里,哼了声:“你徒弟谁啊,我不认识。”
“是吗?”顾池认真思考着:“我徒弟可是在洛府里搞丢的,洛公子要不你把自己赔给我?”
洛南洲嘟囔着:“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那当然是好心。”顾池站直身体:“为师可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洛南洲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
顾池趁机剥开糖纸,塞到他嘴里,拉起洛南洲伸出手:“跟为师回家吧。”
洛南洲抿住糖果,紧紧握住他的手:“勉强信你一次。”
两人迎着夕阳而去。
顾池问道:“我把你拐走了,溪望怎么办?”
洛南洲:“我不会养孩子,早给她找了户好人家,我探过底细,很干净。”
“不愧是我徒弟,跟为师一样细心。”
顾池牵起他的手,二人往家走。
夕阳西下,余辉照亮大地,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
谢梓寒和子渊对洛南洲的到来表示并不意外。
洛南洲内力尚浅,但轻功极好。
顾池亲传武功,外加丹药调理,打通经脉。
仅仅俩月有余,洛南洲便能在各大门派之间自由穿梭。
来无影去无踪。
因时常跟在鬼手教主身边,江湖人称——鬼影
这日,洛南洲将搜集到的消息交给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