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羞涩的少年,今日竟主动抱住了他。
谢梓寒轻笑:“又占我便宜呢?”
子渊“嗯”了一声,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
谢梓寒转过身,在黑夜中看不清子渊的瞳孔,却依然能感觉到那股赤诚。
“我冷,抱紧些。”
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加重。
谢梓寒将头埋在他的肩上:.“狼崽……”
我的小狼崽。
子渊:“嗯。”
你的。
——
本以为会一夜烦闷,却不曾想一夜好梦。
或许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吧,尽管撑腰的狼崽,爪子并不锋利。
“主上,您醒了啦?”
谢梓寒眯起眼睛,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倦意:“叫哥哥。”
“哥哥。”
“乖。”
对谢梓寒来说,所有的不愉快都发生在昨天,明天依旧会来。
开心快活是一天,痛苦折磨又是一天,与其折磨自己,让别人看着得意。
不如搞死他们,让自己得意。
子渊看着谢梓寒与往常一样的挑食,便松了口气。
“我们今天什么时候过去?”
“不急。”谢梓寒挑出炒肉里的姜丝:“去的太早显得殷勤,去的太晚显得不尊重,最好不紧不慢,自己拿捏到位,也给了楼主体面。”
子渊:“好。”
谢梓寒示意他坐下来一起吃:“你猜猜,国教来这里是为什么。”
“见楼主。”子渊脱口而出:“洛城这个地方,值得他们出手的便只有君来了。”
谢梓寒面无表情的撇开汤上的葱花:“楼主只见一人,那人只能是我。”
子渊点头:“明白。”
——
今日的君来虽只为他们开放,但门口依然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
拍卖会开始前半个时辰到场。
每个房间位置设计的恰到好处,坐在椅子上便能俯视整个拍卖台。
子渊打量着今天的来客,看见楼上挥手与他们打招呼的程乾,他挥手表示回应
“来看四楼应全是各地的富商,我们这层楼全是江湖门派。”
谢梓寒改正他的话:“不全是,你看那间。”
子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思索片刻后老实承认:“我不记得那是哪个门派。”
“那不是门派。”谢梓寒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坐在中间的人衣着华丽,却没有半分习武之人的魄力。”
“但他周围的人,浑身上下的暗器就不下五种,每一个的警惕性也极高。”
子渊眸色一暗,不自觉压低声音:“是镖师。”
“嗯。”谢梓寒:“镖局不署江湖,又不署朝堂,多为零散组织,是没有资格踏入这里的,想必是与某位富商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方出财力,一方出人力,才有资格进入这君来。”
子渊勾唇:“这楼主的影响力还真大。”
谢梓寒:“自古的江湖百晓生,哪个不是风餐露宿身贫家简要依靠消息来换取钱财。”
“可如今到了他这儿,不仅拥有这样的财力,还拥有最灵通的消息渠道,自然是每个人都趋之若鹜的。”
谢梓寒起身看向二楼的某个房间。
房间里的人却急忙移开视线。
子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舜天教。”
谢梓寒:“想必这二楼,是有钱又有权的人才能踏足的。”
“这场拍卖会可真有意思。”
戌时准点
拍卖台上,走来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他向大家鞠了一躬。
“各位尊贵的客人,欢迎你们来到君来。”
“楼主大人信奉神明,坚信各位相遇在此,是缘也是天意。”
“但还是按照老规矩,在所有拍品中拍下楼主大人亲选之物,便可与之一聚。”
那名男子轻轻招手。
几人便恭恭敬敬搬来一个大木箱
“这是今天的第一件拍品,夜明珠,起拍价五十两。”
随着他话音的结束,屋内所有灯火瞬间被熄灭,唯有那颗夜明珠发出青色的光芒。
“一百两。”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子渊摇摇头:“不值。”
谢梓寒饶有趣味的听着他们加价:“都喊到六百了,这可比我们接任务值钱多了。”
子渊:“他们都是冲着楼主去的,那颗夜明珠虽光芒不错,但色泽不佳,隐约看去上面还有一丝裂痕。”
谢梓寒把玩着茶杯:“这就是筛选,分不清优劣的人,有什么资格见楼主?”
面具男:“七百两一次,七百两次,七百成交,恭喜四楼九号老爷,以七百两黄金成交这颗夜明珠。”
谢梓寒噗笑:“一颗破珠子,七百两黄金,君来这生意做的,可真好。”
子渊刚想开口,只听楼上一阵怒吼。
“黄金?!你们什么时候说了是黄金!”
众人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被家仆拉着,用手指着楼下破口大骂:“你们这不是抢钱吗!那颗破珠子哪里值七百两黄金!”
三楼一道妖惑的女声轻讽着:“定金都是万两黄金,这里面东西怎么可能还用普通的银子。”
二楼的人也出言讥讽着:“能聚集在这里的各位都是什么人,想必不言而喻,麻请君来下次审核用点心,别什么不懂规矩的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
“那位女士说的没错,定金都是以黄金起步,何况里面的东西呢?”面具男忽视二楼那个人说的话,只微微一笑善意提醒着
“这位老爷请稍安勿躁,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大家都是为了见楼主,若是能见到楼主,别说区区七百两黄金,就是七万两,对楼主而言也只是勾勾手指的事,您好好想想吧。”
那个男人正准备说些什么
“进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楼主的有缘人,大家都是平等的。”面具男看向他,再次的开口:“不过您若是再影响拍卖会进行,为了不影响其他尊贵的有缘人,我们恐怕得请您出去了。”
男人胀红着脸被家仆拉下坐好。
“很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面具男微微一笑“下面有请我们的第二件拍品,和田玉笛,起拍价五十两。”
刚才的插曲并未影响大多人的兴致,不一会儿便已七百九十两的高价卖出。
子渊:“又是刚才那个男人。”
谢梓寒毫不意外,认真品茶:“闹了这么一出戏,不多买点,别说见楼主,明年能不能来,或者是会不会被打压都是个问题。”
“况且既然赔都陪了,不如豪赌一把,万一见到了楼主,不就能连本带利的捞回去吗?”
“也是。”子渊俯下身,凑近他耳边:“舜天教从开始到现在并未叫价。”
谢梓寒抬眸,眼中戏谑正盛:“他们不急,我也不急。”
随着拍卖会的进行,越来越多小玩意被天价卖出。
“接下来是我们的第十二件拍品,碧潭剑,起拍价两百两。”
“一千两。”
台上的人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叫价。
谢梓寒睁开眼睛:“舜天教喊。”
“嗯。”
面具男:“二楼一号先生出手不凡,一千两一次,一千两次……”
“两千两。”
直接翻倍,可谓前所未有。
在场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