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不明所以被他气笑:“我跟你聊正事儿,你让我去睡觉?”
“嗯”陈烁华分不清他是真没想明白,还是太累所以傻了,于是执着的:“您真的该休息了。”
墨子渊心底燃起一股无名火:“刚刚跟我说了一大堆,现在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让我回去睡,你是有事儿瞒着我吧。”
陈烁毕恭毕敬:“您先别激动。”
他赶在墨子渊发火前赶忙道:“是属下刚才想到,谢教主走前托我看着您,并时刻监督您好好吃饭,按时休息,少爬窗户。”
墨子渊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主上真是…出个门还这么操心我。”
果然无论发生什么,只有谢教主能够安抚殿下。
见他这模样,陈烁华也基本放心了,先不说杜轻想接近殿下的事本就是他的怀疑,再说哪怕杜轻真有想接近殿下的心思……他家殿下也是不会开窍的。
其实刚才说出口后,他便有些后悔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凭感觉贸然提起,若是殿下介怀在心,到时反而容易露出破绽,若杜轻真有其他想法,搞不准还会打草惊蛇。
但,若此时不说清楚,等殿下过了这股热冲劲自然会明白他在强行转移话语。
或许会对他心生芥蒂。
陈烁华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其实属下的意思不是指杜轻要来刺伤您,他或许只是想接近你。”
“哦,他混不到我身旁,现在留他还有用,你找些人叫他盯紧他便是。”
杜轻要刺杀他他都没放心上,何况只是接近他,轻描淡写将他否决后,墨子渊明显已无心此事: “咳,主上还有没有跟你交代些什么?”
“有。”陈烁华迎着他热切的视线:“谢教主说若您不听劝的话,就让我用鸽子传信告诉他,他到时回来了自会收…处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我累了,你去忙吧。”
“是。”
脚步声渐远,墨子渊起身在屋里溜达了一圈,然后探出头看向门外,确定没有人后将窗门反锁,跃身一跳,往房梁上取下一本书。
他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还有最后一页空白,坐着身体,笔尖拾墨书写着。
“主上去邱临的第一日,说了不管我,却还派人盯着我,嘴硬,我喜欢。”
待墨迹晾干,墨子渊起身想将他藏到柜子下的隔板内,但那里已经放了一本。
思虑片刻,决定将他藏在床板之下。
在放入之前还如往常一般翻阅着前面。
“搂着主上睡时,碰到了他伤口,感觉他身体颤了,本想将他放开,他却让我再抱紧些,说别让他自己乱动,还主动把头埋在我身上。
好喜欢他。”
“主上伤口愈合了不少,今日下厨给我做了烤鱼,还是那个味。
好喜欢他。”
“抄书时主上陪在我身旁,他一看这种东西就犯困,想抱他去休息,却被他握住了手,自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一边给我按揉一边宽慰我不要心烦。
好喜欢他。”
“主上给我画了幅画,特意为我一个人画的,他画的好看。
可我却不能挂起来,他送给我的所有东西都藏起来了。
包括他,我也想藏起来。
真的好喜欢他。”
不是什么机密,只是一些零散的小事,但每一笔都关于他。
墨子渊将本子合上,放到床板下,反复检查确定不留痕迹,不易被发现后,才打开门窗。
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心细的人。
各种事情都压在他身上时,他很怕自己会忽略了他的好。
原本记下,是怕自己的烦躁中会忘记了他的好,如今烦躁时拿出来看看,竟会疏解不少。
烁华说他脸色差,他其实并没放在心上,当年在边疆时一连几日没合眼,他都没放在心上。如今怎么可能累到。
但主上托烁华监督,他至少也要表面功夫得做好,不能让主上跑到那么远地方,还要去挂念着自己。
可墨子渊看着床榻,是真的没有半分睡意。
犹豫了片刻刚准备从窗户翻出,想起他的话,动作不自觉收回,整理的衣物后,从大门离开。
“来人备马车,去墨轩大人府上。”
……
日落西垂,余晖洒在眼前,大道开阔,马儿肆意奔跑,前往远方的人就像是在追赶落日般美好。
谢梓寒勒紧马绳 ,前方的光芒明亮刺的他眼睛疼,他伸手遮挡,却听闻身边快马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
心情却越发烦躁。
“谢教主这是特意在等我吗?”
赵程乾骑着一匹红棕色野马,跑到他面前挡住去路:“在下真是倍感荣幸。”
“楼主大人想多了。”谢梓寒冷言:“我只是好奇,君来楼主向来挥金如土,如今怎么沦落到要自己出来收集消息了?”
赵程乾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与谢教主独处。”
谢梓寒勒紧马绳想绕开他:“楼主大人还是别再跟着了,我习惯一个人独行。”
赵程乾也顺势步步紧逼:“教主大人这说的什么话,这大路如此宽广,我们明明是各走各的,何来跟着这个说法?”
谢梓寒平静的神情中透出一抹冷意,他翻身下马,将他牵到一旁的大树下喂草:“那楼主大人继续赶路,在下也不拦着您的路了。”
“哎呀。”赵程乾:“我的马好像也饿了。”
谢梓寒看都没看他一眼:“若我没记错的话,楼主大人的马刚在后方的镇上,可是喂饱了才出发的。”
赵程乾牵着马向他走近:“可能是看谢教主的马吃的香,所以他又饿了。”
“赵程乾。”谢梓寒抬眸漠视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赵程乾神色有丝僵硬,但片刻后便被笑容代替:“都叫我全名了,教主这是生气了吗?”
他向后退了几步:“别生气,我不过来就是。”
谢梓寒:“楼主大人安插人全天监视我还不够,如今还要亲自守在我身旁吗?”
赵程乾笑着应对:“谢教主莫要误会,我君来只在顺康之内消息较广,至于南疆的一些消息…自然得要能力强者前往,我只是偶然碰到谢教主,您大可不必将我想的如此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