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来不及开口,就敏锐察觉到里面有人来。
墨子渊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神色淡漠的站在一旁。
端着水盆退出的侍女,在看到墨子渊时立马跪下:“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这位宫女办事很是稳妥,见到他时虽被吓到了,却依旧稳住了手中的水盆。
墨子渊扫视了她一眼:“你端着的是什么?”
“回殿下,这是娘娘洗漱用的水。”
墨子渊看向水中,干净透亮:“起来,退下吧。”
“多谢殿下。”
墨子渊轻敲房门,在得到里面的人应允后,他才推门而入,很是奇怪,在踏入房间后,那个香味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好像被阻隔在了门外。
洛沐漓还在沉睡,并未注意到墨子渊的靠近。
墨子渊眉头微皱,他冲一旁的溪望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溪望将洛沐漓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拉下床帘后才向他走来。
“你是。”溪望打量着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狼哥?”
墨子渊“嗯”了一声,才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我昨日收到消息连忙赶回来。”溪望摇头:“发现娘娘脉搏都很正常,房间的布局东西也都是我走之前留下的,没有多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娘娘就是莫名嗜睡。”她看向床上的人,眉宇间有些忧愁:“秋莲姑姑说,娘娘以前就有这种情况,好不容易才调理过来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又犯了这种毛病。”
墨子渊:“母亲是忽然这样的吗?”
溪望把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秋莲姑姑说,娘娘前早喝了汤药之后,便比平时多睡了几个时辰,昨日起来吃了点东西便一直在沉睡,她起初以为娘娘只是又贪睡了些,可谁知娘娘直接睡到了午时,被叫醒吃了点东西后便又睡了下去。”
“中间还怎么也唤不醒,秋莲姑姑便赶忙把我叫回了,我守了娘娘一夜,娘娘也只是今早起来简单洗漱了一番,期间精神也有些恍惚,好不容易喂她吃了点东西,便又睡了。”
墨子渊:“你那几日不在母亲身旁,守在她身边的只有秋莲吗?”
“对。”溪望并:“凤仪宫对宫女要求很严苛,今早一位侍女不小心撒汤药在门口都被直接逐出了,所以能接近娘娘的只有我们二人了。”
墨子渊思索片刻:“那母亲喝的汤药呢?”
溪望垂眸:“我回来到现在一直守在娘娘身边,还没有去看过汤药的药渣,不过都是太医院同一位太医配的,一直都是……想必应当不会是汤药有问题。”
“那我去找周围的侍卫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谁靠近过凤仪宫。”墨子渊知她心中也不好受,便轻声安抚着:“你好好守着母亲,别让不熟悉的人靠近。”
“好。”
墨子渊刚想离去,却猛然停住脚步,他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在母亲身边,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
溪望回想:“没有。”
“那就好。”墨子渊:“去忙吧。”
“好。”
墨子渊自然将门带上来,到门口时,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扑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后,便大步离开。
……
皇后娘娘重病,贵妃娘娘有孕,太医院比平时更加忙碌。
往日里只配在后面清点药物的学徒,纷纷被喊上前来帮忙抓煮煎熬。
墨子渊免了他们的大礼,自己去找何太医要药渣和处方。
何太医明显双手一抖,他慌忙的放下手中的药材,连忙跪到在墨子渊眼前:“请殿下恕罪。”
“何太医这是作甚?”
“卑职对不起殿下的信任。”何太医不敢抬头:“娘娘前几日子服用的药材都不是出自微臣之手。”
墨子渊冷声道:“出了什么事?你且长话短说。”
何太医:“那日微臣正准备给给娘娘配药,却忽然得知王大人突发恶疾,等微臣赶过去医治回来后已经深夜,那个时候才发现姜太医已经照着微臣桌上的处方给娘娘配好送了过去。”
墨子渊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何太医身体越发颤抖:“微臣本想将药方追回,可那个时候娘娘已服下一碗,且身体并无碍,微臣便存了侥幸之心没有将此事上报。”
何太医是整个太医院年世最高之人,但却因为没有伺候过先皇,所以地位不如姜怀。
何太医眼泪纵横:“娘娘恶极突发,微臣自知难辞其咎,还请殿下饶命。”
墨子渊将他扶起:“何太医不必太过自责,你且将方子拿来给本王看看,关于母亲恶疾发作一事,本王定会查清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人。”
何太医从衣袖中取出方子递给他:“还请殿下过目。”
墨子渊接过方子后便让他回到自己的本职上,如今母亲的事说不准。
何太医也伺候母亲很多年了,人还是比较可靠,如今太医院如此繁忙,他也不愿占用大家太多时间。
墨子渊在太医院走了一圈未曾看到姜怀的身影,他抓住一名学徒,将他带到一旁问
“姜太医呢?”
学徒露出不解之色,却依旧行礼认真回答:“回殿下,姜太医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这才几日,宫中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墨子渊:“本王前些时日在外狩猎,不清楚这宫中之事,发生了些什么你且跟本王说说。”
学徒点点头:“三日前,姜太医在街上差点被一辆马车撞到,所幸躲的及时只是身体擦伤,但由于受到了惊吓,在空中一点风吹草动便胡乱骂人,连何太医也被骂了,恰好皇上请他去看诊……”
墨子渊:“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