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也只是轻声的问出了口，不敢带一丝质问，也没有强迫她说出答案。
他只能寄望于自己对他的信任。
然而，宋南月的沉默，轻易的打破了他眼中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就好像是被人用手指在冰面上一点，瞬间将冰层击得粉碎。
随后，冰块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了他的胸膛，将他的身体切割得血肉模糊。
“……对不起。”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绝望。
宋南月的一颗心脏，也随着这一声，彻底的坠入了大海之中。
她的心脏，她的嗓子，都在剧烈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低着头，不去看萧昱年，任凭那一滴又一滴的眼泪，将她的脸都给烫红了。
都怪她。
她应该早点把实情说出来的。
现在，她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她能做的，就是道歉，却无法解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萧昱年盯着她看了很久，可她始终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他的胸膛又是一疼，他猛地转过身去，不让宋南月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庞。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犹豫了一下，抬步就走。
“萧昱年......”
看到萧昱年离开，宋南月眼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瘫倒在了地上，望着萧昱年离开的身影，嚎啕大哭。
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离开了。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唔唔唔唔唔……”
她躺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疼死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她的胸膛和咽喉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剧烈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萧昱年摇摇晃晃的走过一个角落，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刚才为了不让宋南月知道，所以忍住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从上次回岭北，他就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异常。
请来的太医给他检查了一下，说他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等缓过劲来，这才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他转过身，若无其事的走回原地。
宋南月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紧抿着下唇，强忍着哭声。
萧昱年是不是真的自己了？
一想起这个念头，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挖走，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就在这时，一道漆黑的长影，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慢慢抬头，就看到萧昱年正跪在自己的身前。
他伸出手，默默地擦去了她的眼泪，将她纤细的身躯拥入自己的怀里。
“傻瓜。”萧昱年摸了摸她的后背，“我怎么会抛弃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灯笼上，灯笼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一团火焰。
“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弃。”萧昱年温柔的放开宋南月，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月儿，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放心吧，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说，我便不再问你。”萧昱年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安抚道，“只要你能永远和我在一起，那就好。”